另一个穿牛仔裤的青年:“妈呀,那可是宝马啊,一辆顶好多辆东方红拖拉机了!”
钢管罗轻蔑地笑了笑:“我说哥几个,都学着点,我先去砸门!”
话音刚落,钢管罗从地上捡起一块囫囵砖头,助跑、借力、再撒手投掷,一气呵成!
“咣当”一声!
砖头砸在黑色的大铁门上,回声惊起附近电线杆上的麻雀。
陈志凡的老爹陈望推开门,望见是镇上的无赖,冷冷道:“你们都是谁家的娃儿,不学好。”说着,陈望把那块砖头捡起!
“t,看把你厉害的,老东西你还想砸人啊?!”
在钢管罗为首的一群小混混有点怕了,纷纷四散开来,并叫嚣道:
“老东西,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拆迁款都不够你家赔医药费的!”
“b的,陈老头你还挺横,把爷惹毛了,晚上烧了你家房子!!!”
这位穿着宽大汗衫、浓眉大眼的汉子摇了摇头,顺手把砖头扔到旁边的渠沟里。
“呵,我就说这老东西没这胆儿。”
见陈望把砖头扔了、危险接触,这些混混们纷纷拿着木棍、钢管等围到陈家门口!
钢管罗点了一根烟、颇有大哥架势:“我说陈老头,大家都是一个镇上,乡里乡亲的,老老实实签了合同啥事儿没有!”
“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你活了半辈子不比我明白!有些人你惹不起!!!”
陈望摇摇头,就要掩门。
钢管罗啐了口唾液:“真t不识抬举!兄弟们,给他点颜色看看!”
众混混上前,棍棒交错、愈要抢门!
场面混乱中,只听一声不大、却很冷冽的声音在众混混身后响起:“你们挡在我家门口了。”
钢管罗觉得这声音好像有点熟,在回头时,瞬间石化!
车行到峰口镇,陈志凡第一个了下车。
严格来说,峰口镇在区域划分中属于z城郊区,可这块穷乡僻壤几十年来从未得到任何政策上的倾斜,医疗、教育、建设远不仅落后于z城,连一些城中村都不如。因此,陈志凡上完小学后就到z城上寄宿,到高中再到警校,也从少年成为年轻人。
对于这次回家,这个年轻人已经等了很久了……
金丝眼镜男范斌朝一辆黑色的桑塔纳挥了挥手,看样子是有来人接。
穿白色棉布裙的顾思源,抚了抚靓丽的长发,她用眼睛的余光看着陈志凡,同时拒绝了范斌的邀请。
陈志凡拿着行李,走到小卖部门口买了包烟,径直朝电动三轮师傅招了招手:“师傅,五羊村去不?”
掉了颗门牙的老头点着头捻灭了烟蒂、跨上车:“8块!”
“突突突!”
电动三轮车载着陈志凡驶向乡间的小路,离家更近了……
陈志凡坐在车内,用手把着摇晃的车壁:“我说师傅,这路以前没修的时候也没这么差劲吧?”
掉了磕门牙的老头:“是哩,是哩,主要五羊村正闹拆迁呢!赔偿款谈还没谈拢,想进村不是扯淡!”
“路上的石头是村民给倒腾的,大车过不来。”
“前两天开发商跟乡亲们闹得可厉害了,据说还动了手。你不常回来吧,拆迁这么大的事儿你不知道?”
陈志凡稳住晃荡的身形:“我在z城上班,这半年回来的少。”
老头因为缺了门牙、含糊不清:“那正常,五羊村有水有山,开发商要建度假村也是最近一两个月才有的事儿。”
……
跳下车,陈志凡付了车费,走向一间灰色瓦房。
想到这一两个月以来自己的经历,陈志凡望着这间从小生活的屋子,不禁很是感慨。
“爹,我回来了!”
一位浓眉大眼,穿着黄色宽肩汗衫,身板结实的庄稼汉开了门。
望见老爹陈望,陈志凡放下东西:“爹,我不在家,你还咳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