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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有了死者起尸掀翻棺材压倒了守夜的大儿子,在大儿子呼救前掐死他的说法。

法医带上了一次性手套跟大褂,痕检的人跟在后面拍照取证。

老大身高170左右,体态正常,皮肤偏黄。他躺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眼睛睁着,眼球凸出。

“死者上身穿黑色棉袄,暗红色小背心,淡灰色线衣,灰色保暖内衣。下身穿黑色绒裤,棕色线裤跟灰色的衬裤”。张磊半蹲着数死者身上的衣服,离尸体很近,一阵风吹来带起了死者身上的味道。

是酒味。

哪有老父亲死了,做儿子的守孝期间喝酒的?

张磊把老二跟老三喊来,分开了问话。

老二就是接凌风来的那个人,他常年在外替人开大货车跑长途,皮肤晒的很黑。他说这间房子是老大的,因为他常年不在家,老三又在外面安家落户,老人家都跟着老大住,他跟老三每个月打几百块生活费过来。

老三大学毕业在市里当了老师,个子高瘦,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右臂上系着黑色的带子,眼睛还是红的。

昨天兄弟三人守夜,念在老大操劳了一天,老二跟老三商量着准备守一夜,让老大去休息,但老大不愿意,于是守夜就分成了三段。

老三城里人,怕他吃不了苦,就让他守最容易守的第一段。老三守到凌晨一点换老二,老二守到五点换老大。

第一个发现老大死了的是前来祭拜的邻居,看见棺材翻了认为不吉利跑去喊这家人起床。

于是老二就成了最后看见老大的人。

老二很紧张,一直在擦额头上的汗,说话也断断续续的。他一直在强调是老父亲回魂不认人,把老大掐死了,所以他才在一大早开车去市里请大仙。

“村里这么多大仙,你怎么想起来去市里请?又是谁给你凌风的地址的?”跟张磊一起过来的一个民警问他。

“我在网上查的……都说她神,所以我才去……”

“抛开这个问题不谈,你哥身上的酒味怎么回事?你跟你哥换班的时候他喝酒过来的?”这得多大仇才能在死者的葬礼上喝酒?

凌风看那些人走了,自己蹲在老大的尸体边看,不认识凌风的民警看她也没动手乱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棺材上的指纹也被痕检人员提取过了,凌风寻思着这有什么好提取的,为了避嫌能动这棺材的只有这家里的三个儿子,别说棺材了,就连棺材里的尸体穿的衣服,也得是自己家人穿上的。

棺材没钉上封棺钉,凌风趁人家不注意把棺材推开了一条缝。躺在里面的老人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肤颜色蜡黄,干皱的皮肤贴在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