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酱。”
“哀酱。”
“哀酱,起床了。”阿笠博士在楼下叫着,但是半天没有得到回应。
“哀酱怎么了?”阿笠博士挠了挠快要没有头发的顶,有些奇怪,眼神中还带着一点点的担忧。
毕竟,这是一个刚刚经历丧姐之痛的人,随便表面看起来已经走出了痛苦的样子。
但是这样的人,最怕的就是深夜一个人待着。怕她会想多了,会起了不好的念头。
阿笠博士在担心,灰原哀会在深夜的时候想起痛苦,然后一个念头不对,就做出不明智的事情来。
“都怪我,昨晚没有好好看着她。”阿笠博士有些急了,迈开步子就往楼上走。
灰原哀的房间里,她正笔直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用被子蒙着头。如果不是可以看到因呼吸而造成的轻微起伏,恐怕任谁都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灰原哀不敢睁开眼睛,过去的一天实在是太梦幻了,任她怎样也想不到,自己会经历这样子的一天。
姐姐惨死,自己向组织主动求死却最终生还,逃出生天,而且还重回到了自己的幼年时代,这实在是,太魔幻了。
特别是现在,她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有一个似乎是“家”的东西。
灰原哀以前活了18年,从来没有过什么“家”的概念。可能,对她而言,有姐姐的地方便是家吧?咖啡厅,donnys,小餐馆,每次和姐姐会面的地方都是家。
但是现如今,她似乎是真的有了一个家,有了一个看起来像是爷爷的人存在。
或许,真的可以如同那个家伙说得那样,她能够像孩子一样,再来一段人生。
“那就,再好不过了。”灰原哀蒙着被子,闭着双眼,嘴角挑起一抹笑容来。
“雪莉——”声音恍若来自地狱,忽然在脑海中炸响,一个披着长发的冷酷男子正冲着她冷笑。
嘴角叼着的香烟,恶魔般的笑容,头上顶着的圆帽,还有那修长,高傲的身姿。
“琴酒!”灰原哀睁开双眼,猛然坐起身子,不断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眼神中慢慢的都是后怕。
在她正要安定下心的那一刻,琴酒的形象忽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让她整个人都好像坠入了冰窖一样。
“我真是太天真了,以琴酒的冷酷,组织的无情,我怎么可能像个孩子一样,在这里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呢?”灰原哀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哀酱?”阿笠博士试探性地推开门,圆滚滚的脑袋钻过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