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看着沉思中的吴有间，笑了起来。

如果问一个人，你所生存的世界是由什么构成的，应该会得到无数的答案。询问一个从出生就生存在冰川上的人，他或许会说是由冰组成的，询问一个小孩子，他或许会说是由水和土组成的，询问一个普通的成年人，他或许会说是由元素组成的，询问科学家，或许又会说是由波和粒子组成的。最关键的问题在于，从个人角度出发，这些答案却都是正确的。

那么如今吉姆所给吴有间灌输的理论，总结一下，大意却是，这个世界是由信息构成的。

你触摸到了一个物体，或许并非是真正触摸到它的“实体”，而只是各种信息反馈到了你的大脑之中，你的所有判断都告诉你，你确实是摸到了。这就是信息的发送及反馈机制。

吴有间觉得，创造这种说法的人，肯定是哲学家，而且是完全支持唯心主义的哲学家。

吉姆仿佛是知道吴有间在想什么，笑了笑，又开口说道：

“解释了这么多，是为了让你明白咱们现在所处的境地。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咱们算是一个无限可能的起点。就拿我刚才举得例子来看，咱们算是不同的地球上产生的一个初始细胞。在我们之前还有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们的身后，就是一个世界的无限可能。”

吉姆缓了口气，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吴有间。

吴有间终于理顺了自己的思路，对吉姆说道：“那么按照我的理解，作为可能性最多的起点来说，我们承载的信息量是无限大，而对别的信息的扰动则也是无限大的，这种扰动，则会对其他信息产生影响。”

吉姆很欣慰，一脸“你是我带过的最好的一届学生”的表情，说道：“完全正确，在你的认知里，我可以变成这个样子。”吉姆指了指旁边的“道姑”，接着说道，“而你对这个形象的构想越是详细而清晰，你强大的信息则会产生越大的干扰，在我并不反抗的情况下，我作为另一个信息源，就会产生你所构想的样子。”

“所以，你才说这个是我的能力。”吴有间看着眼前的“道姑”慢慢淡化、消散，转头看向吉姆，“在这种时候，我如果说，地球其实是方的，那么地球真的会改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