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蒋毅鑫拉着她的手,不好意思道,“貂蝉,我要去趟左家庄。回来的时候,跟你买点檀香,咱们这没有卖这东西,你用得上。”
“嗯,你早点回来。”
蒋毅鑫便快马赶去左家庄,他将马托付给客栈,问清范大娘的所在,便快步赶去。走了一会,便来到客店小二所在的书店。这书店店面不大,却人来人往,几位伙计不停地招呼客人,忙得不可开交。
蒋毅鑫随手拿起一本书,封面上写着《出墙记》,翻开一看全都淫词艳曲,里面还附着几张春宫图。他连忙放下,又拿起旁边的一本《俏冤家》,果然还是一本。他赶紧扔下,心道,难怪生意这么好。
他正要向伙计问起范大娘,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蒋毅鑫连忙回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伙计正拦着一个披头散发、头戴斗笠的中年男人。
那伙计赔笑道,“这位客官,实在是对不住了,您身上有一股味道,进去怕妨碍了其他客人。这样吧,您要哪本书,我拿给您。”
那男人大骂道,“有味道咋啦?这是工作需要!我是来买书的,凭啥不让我进!”伙计们好说歹说,他才往地上啐了一口痰,生气道,“爷急着赶路,不跟你们计较。跟我拿一本图多的《玉楼春》。”
“好嘞。”
伙计见他不惹事了,连忙去柜上取来一本书。那男人付了钱,把书揣进怀里,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蒋毅鑫听他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连忙问道,“刚才那人是谁啊?”伙计的摇头道,“这人面生,这两天来过几次,说是要买《玉楼春》。这不今天刚到,他买了就走了。这位官爷,您可瞧见了,不是我们欺负人,实在是他身上那味道,活像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不好!”
蒋毅鑫猛省过来,这人恐怕是雷老五!他连忙追了上去。那男人正一边翻书一边赶路,听到后面有人追来,回头一看,见是一位捕头,赶紧把书放回怀里,朝人堆里走去。
蒋毅鑫着急追人,连忙大喝道,“官府办案,闲杂人等快避开。”街上的百姓听到喊话,连忙让开路。那男人暗道不好,拐进一条小巷。蒋毅鑫连忙施展轻功,飞身追了上去。
那男人一不小心钻了一条死胡同,蒋毅鑫从后面逼上来,喝道,“我是七侠镇捕头,前面的人摘下斗笠,转过身来!”
那男人被墙堵住去路,只好颤巍巍地转过身来。他赔笑道,“这位捕头,我又没犯啥事,你为啥要追我?”
蒋毅鑫见他眼睛直转,连忙喝道,“雷老五,你别装了!”
“你娘的!”
雷老五猛地摘下斗笠,扔向蒋毅鑫。他那日离开七侠镇,本想从十八里铺逃走,没想到各处要道都有人把守,他只好又返回左家庄。听说范大娘在左家庄卖书,他寻思着路上寂寞,不如买本。没成想又撞上了蒋毅鑫!
蒋毅鑫拔出官刀,一刀将斗笠砍成两半。雷老五知道打不过他,早已经心生退意,连忙手脚并用,爬上围墙,从哪里跳下。
蒋毅鑫大喝道,“还想跑!”他右脚往地上一踏,整个人便跳到墙上。雷老五落地站稳后,拔腿便往前跑。想到他害燕小六吹了一晚上的风,蒋毅鑫生气地飞起一脚踢向他的后背。
雷老五后背中了一脚,身子便倒在地上。他见旁边有一条小沟,顺势一滚。蒋毅鑫赶紧踏步上前,挡在他的面前。雷老五见无处可逃,索性也硬气起来。他站起身来,拍去身上的尘土,叹气道,“没想到我还是被你们抓住了。”
蒋毅鑫冷笑道,“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拿出锁腕扣,将雷老五扣住。左家庄的捕快闻声而来,见他抓住了雷老五,便挥散众人。蒋毅鑫急着回去复命,客套几句话,便带着雷老五骑马赶回七侠镇。
雷老五赔笑道,“兄弟能不能放过我?要多少钱,你开口,我都答应。”
“你还想去挖人家的坟?”
“这话说的,人死了留那些东西也没用,为啥不能让活人使呢。”
“你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雷老五闻言一喜,蒋毅鑫却摇头道,“死心吧,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了你。”
雷老五眼睛一转,又笑道,“不发财,那就是想升官?我跟你说一个秘密,盗圣就在七侠镇。我告诉你他在哪,你放我走。”
蒋毅鑫拉住了马,没好气道,“你盗的是王墓,说什么都没用。”
“因为你认识他!”
雷老五猛地睁开蒋毅鑫,翻身滚下马,双手一缩,那锁腕扣便滑到地上。蒋毅鑫大惊道,“缩骨功!”连忙起身站在马背上,右脚一踏,分身追了上去。
雷老五死命地往前跑,蒋毅鑫拼命在后面追。雷老五大骂道,“你不要以为我听不出来,那天晚上的人就是你。好啊,官府的人居然勾结盗圣!我要是进了衙门,一定要告发你们。”
“你的废话太多了!”
蒋毅鑫一脚踢起地上的石子,射向雷老五。雷老五听到后面风身,连忙闪身避开,绕到一根大树后面,朝西凉河跑去。
蒋毅鑫在后面追赶,直把雷老五逼到了西凉河。西凉河虽然不是一条大河,但上面也能行船打渔,每年也要淹死几个人。蒋毅鑫担心雷老五会水,拔出官刀,严阵以待。
雷老五探出身子,看向河里,直见水流湍急。他一个盗墓贼,常年与土打交道,连澡都不爱洗,哪里会游泳。蒋毅鑫看出他的迟疑,喝道,“雷老五,你跟我回去。”
“你娘的!”
雷老五大骂道,“你们放着盗圣不抓,偏偏来找我。我们盗墓的到底比不上他们飞贼什么?我们兢兢业业,不会出卖兄弟,哪像盗圣害死了姬无命,还勾结官府中人。”
蒋毅鑫喝道,“老白跟你不一样,他已经退出江湖了!”
“哈哈哈哈”
雷老五冷笑道,“说得轻巧,一天是贼,一生是贼。他说退出江湖,就退出江湖?好,我现在也说要退出江湖,你能放我走?”
蒋毅鑫斩钉截铁道,“当然不能!你盗了王墓,是滔天大罪,谁都救不了你!”
“那盗圣呢?他盗了康王府的贵妃镜,抚远将军府的御赐九龙杯,江南……”
“这些都不是事实!老白他……”
“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
雷老五叹气道,“罢了。我雷老五一世英名,不能被水淹死。我跟你回去,要杀要剐随便。你放心,我遵守江湖道义,不会告发你跟白玉汤。”
蒋毅鑫半信半疑地走上前去,待到走进,连忙施展葵花点穴手,封住他的内力。雷老五心如死灰,低头往前走。两人找到了马,蒋毅鑫又用锁腕扣扣住他的双臂,这才翻身上马,继续赶往七侠镇。
一路上,雷老五一言不发,蒋毅鑫感受他内心的孤独,暗暗奇怪。到了衙门,娄知县听说抓到了雷老五,急忙从内堂出来。当场开堂审理,雷老五供认不讳,老老实实承认了所有罪名,丝毫没有提及白展堂。
娄知县大喜过望,当即让衙役将雷老五关进大牢,严密看护,等到刘侍郎到来,再行定夺。他勉励了蒋毅鑫一番,当场便重赏三十两银子。蒋毅鑫抱拳谢过,留下十两银子,其他的二十两便分给了衙役,众人都纷纷道谢。
蒋毅鑫将那十两银子揣进怀里,这些是要留着给燕小六和江小道。没想到又是自己抓到了雷老五,他暗暗叹道,“这就是穿越者的运气吧!”
蒋毅鑫等衙役将雷老五打进大牢,便让他们退下。此时,大牢内,只有他们两个。雷老五席地而坐,笑道,“你还信不过我?”
蒋毅鑫摇摇头,进到牢里,叹气道,“我信得过你。你还有什么心愿,我会尽量帮你?”
“你帮不了我。我这一辈子啊,没人看得起我。谁让是我一个盗墓贼呢,长得又没有白玉汤那么帅气。整天被人笑是滚地龙、钻地鼠。我最想要的是别人的尊重,哪怕一次就好。你能帮我吗?”
雷老五仰天长叹,已经是心如死灰,却听见蒋毅鑫点头道,“我就帮你完成最后的心愿!”
娄知县正在内堂奋笔疾书,不一会儿便写好了发给朝廷和周知府的文书。抓住了雷老五,等到刘侍郎来了,看在自己将功补过的份上,最多也就是申斥一番。他将文书装好,急令师爷飞鸽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