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柔很委屈,但现在这草药包里的的确确少了石耳,她根本无从辩解,她看着唐九儿生气的脸,咬着牙应声:“是,师父。”
花柔去了刑堂,按照唐九儿的交代重复了自己的“罪名”。
刑堂堂主唐斩听到有违师命,直接表态:“有违师命,依门规,初犯者杖责十下!”
于是花柔被带到了木架前,十分委屈地抱着大立柱,任由一名弟子拿着三寸宽的黑漆板子打了屁股十下。
这十下,结结实实,打得花柔往回走的每一步都是艰难地,都是疼得她呲牙咧嘴的。
周围有几个弟子路过,看到她那样子,难免议论,偶尔有几声笑声也可以听闻。
但花柔没有理会这些,她一直在想是谁拿走了那朵石耳。
子画子琪昨天采药时就在难为我,今天又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九成九是她们姐妹俩儿!东西,是我昨晚睡前收好的,没了就只能是夜里有人动过……我也是太没防范了……而且我早上交上去前为什么不再检查一道呢?
花柔自责中无意抬头,对上的却是熟悉的眼眸。
她竟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机关房外,而慕君吾和唐贺之就站在机关房门口说着什么,此刻慕君吾正看着她。
下意识地,花柔想要站直站好,掩饰自己挨罚,但动作幅度有点大有点猛,反倒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表情不但扭曲,就连眼泪都忍不住地涌了出来。
花柔立刻抬手抹眼泪,窘迫地扭头往前走,想要逃开。
她越是走得急,就越疼,越疼表情也越扭曲,动作更是奇怪,自己也越发尴尬。
情绪叠加下,当试图掩盖的花柔从机关房的门口终于走过去后,眼泪汹涌地漫出,她再也憋不住了,边哭边抽噎着往回走--她真的觉得太丢脸了。
唐贺之的目光从花柔身上收回来,继续和慕君吾说话,显然对花柔的情况并不上心,而慕君吾的眼神却一直追着花柔的背影。
“君吾,这五方阵的事情你可不能再推脱了!不然门主那里如何交差?”
“师父,您是机关房之主,而我不过是一个被逼入门的弟子罢了。”
慕君吾转身要走,唐贺之一把抓住他:“小子,那五方阵可是你破的,重设这事儿,你责无旁贷。”
慕君吾冷冷拒绝:“没兴趣。”
唐贺之叹了一口气:“《河图》。”
慕君吾一脸嫌弃:“您就是拿《洛书》、《鬼谷子》来,也没用。”
慕君吾还是要走,唐贺之急了:“如果我保证三年后你能离开唐门,从此自由呢?”
花柔抬头看着唐箫,诚恳道歉:“师兄说得对,是我太蠢了,我以后一定再也不这样了!”
就在汗巾断裂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后悔了,为一朵石耳赔上自己的性命,的确是不值的,她更是低估了危险。
唐箫见花柔诚恳认错,表情也缓和了下来,声音温柔了些:“行了,以后可不能如此,快回去吧!天要黑了,在药山上可并不安全!”
“是,师兄!”
花柔爬起来背起背篓却发现唐箫居然往药山内里去。
“师兄!你不下山吗?”
唐箫回头看着花柔不解的样子,好心解释:“我每晚都要寻山的,免得有弟子因为疲乏或是偷懒在山中睡过了头,等天黑下山,可就危险了。你快下山吧!”
“嗯,谢谢你师兄。”
“走吧!”唐箫转身大步离去,花柔看看他的背影,脸上扬起感激的笑容。
他,又救了我一次呢!
……
天色越发昏暗,点燃蜡烛罩上灯罩后,琳琳不安地朝西厢那边看了一眼--那边依然黑黢黢的。
子画吃着点心扫了琳琳一眼:“我说琳琳,你是哪头的,可想清楚!”
琳琳立刻低头:“我……当然和你们是一起的。”
子画嗤鼻一笑,此时院门“吱呀”作响,花柔回来了。
子画一丢点心,趴去窗前看向外面。
花柔背着竹篓进院,回屋,西厢房很快有了光亮。
“琳琳你去看看,她是不是很沮丧?”子画指派着琳琳,琳琳不敢推诿走了出去。
子画爬下床铺凑到看书的子琪跟前,小声嘟囔:“这丫头居然跑回来了……”
子琪正在看书,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回来就回来呗!”
自从知道这丫头是个废物后,子琪就没再把她当回事,自然对她的一切都没有兴趣。
子琪继续低头看书,子画见状撇了嘴。
琳琳此时回来了。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