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陌生的小孩子,身上脸上的刀伤看起来像是菜刀砍出来的,死亡的年龄估计比我当年小很多,个头都不到我的腰间,这得有多小啊?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吗?
明明该感到恐惧,但是我心底的那股执拗的恨意在作祟,我现在一点也不怕这些东西了,我伸手,让小小黑黑的人影到我的身边来,他像只吸血水蛭一样地咬着我的手臂玩,不疼,就是有些阴凉阴凉的感觉奇怪。
“你在做什么?”大概是对我向角落招手的画面感觉到诡异,谢林开口问了声。
“看到了老鼠。”
我这个形容可说是半点不差,小小黑黑的,不就是一只阴暗的老鼠吗?但他对我的形容似乎有点意愤难平,小小黑黑的脸唬地一下子抬起来,张嘴,露出满嘴的利牙,对着我凶猛地龇牙。然后他放开了我的手臂,扑向什么也看不到的谢林,咬着谢林的手臂,我可以看见,谢林的身上有某种特别精神的东西,被小小黑黑的老鼠吸走了。
“这屋子有荒废到老鼠都跑出来的地步吗……”谢林迟疑地对房间的四个角落看了又看,想当然他什么也不会看到。
“……”有没有荒废到老鼠跑出来的地步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人在撒谎。我又看了一眼小小黑黑的人影,假装不经意地开口道:“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二十年前的案件?怎么?又有小孩失踪了?”
他脸色一变。“这……”显然他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能猜得这么准,但他现在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如果承认了,那他接近我的目的何在?为了二十年前迟来的正义?不不不,大概是因为又有小孩失踪了,调查时突然发现了我这个老同学,想的更阴暗一点,失踪的孩子说不定是这位警察先生家里的亲戚……我这么猜测不算过分吧?不是到自己头上不会重视,更何况是三番两次地忽略规矩徇私查案了。
不说的话就更奇怪了,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有什么不能说的?机密?失踪的事情算不上什么机密吧?更何况还牵涉到我,我可说是和案子有关的当事人了,既然特地把我从舒适圈里挖出来,让我知道一点实情,不过份吧?
然后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