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家？”

“买不起的！虽然我有钱，虽然首付够，但是我全部身家用来买一套房子太不划算了。”

程轻带肖安然参观房子。

“晚上睡哪？”

“你还想睡？”程轻嘴巴一刻闲不住，他知道肖安然不爱说话。

哈哈哈。

“我早就给你留了一间房。”

“那是留给我女朋友的，你算是占便宜了。”

两人忙完连水都不喝，一起去了酒吧，彼此趁着敬酒的时候，才得空好好的看着对方这些年的变化。

程轻已经喝醉了。

属于那种一喝酒就嘴松了一点那种人。

“你有心事！”肖安然脸颊消瘦，颧骨略凸，不似当年胖胖健康的模样。眼窝有些凹陷，整个人面色看起来也格外苍白。

程轻则一股文学作者健康勃勃的样子，和当年瘦弱身体极度糟糕的程轻完全不一样。

两个人大概这些年成长轨迹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程轻唯一把父母还有肖安然的照片放到钱包里。

年纪大了，这种事情已经是一个信仰。孤独感才是这种行为的原因。

“你抽烟不？”

“抽！”程轻亲描淡写的说道，“当作家哪有不抽烟的，我喉咙现在都挺痛的。早上起来尤其难受，所以你看啊我年纪不大啊，家里都是些茶，枸杞什么的。”

肖安然再次露出笑容。

见面时一次，看到自己和程轻合照时一次，刚刚一次。

“阿然，你怎么想起找我来了。”

“我看了你的书，我知道你需要我。”肖安然抿了一口酒。

“我跟你说，有钱之后我才知道啤酒有那么多区别。黑啤红啤奶啤果啤，我刚拿到稿费的时候把这个酒吧里所有的啤酒都买了一瓶，然后！”

“然后怎么了？”

“我求着网站编辑借了我买泡面的钱！你要想那可是网站编辑。”

“你可真没什么朋友。”肖安然一语道破本质。

“是啊，别人都有个父母，姐弟，关键时刻可以依靠。再不济有个朋友。而我只能和人品好心又软的好人去借。”

“所以你没还？”

“过了两年我还了。”

肖安然叹了口气，他不知道当年质朴的好朋友变成这样了。

“你放心，我还是不太会坑别人的人。那个编辑其实是不要我还的，人也不傻，我们私下里因为这个经常打电话。其实我们都有钱的时候，这种事情已经和人品这事没有关系了。只是大家都需要和彼此打好关系。”

程轻似乎这几年经历了很多，语气疲惫。

任何简单的事情都要看破其背后本质。

肖安然来的时候带了一包行李，程轻想留，两人连客套都过程都省略了。

这算是与肖安然这个沉默的人敲定的契约吧。

“这一次，你不会走了吧？”

“不会了。你书里说过，”

肖安然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身处一处舞台，戏剧一样念出这词。面色更加苍白的他似乎感到口渴，将面前一瓶标签奇怪的啤酒一饮而尽。

“哈哈哈你说错了，是我欠你的。”程轻和肖安然桌子上的啤酒瓶越来越多。“我和小哥说把所有的啤酒都上一瓶，那次我一个人每瓶都喝了一口，然后就醉了。生平第一次醉。”

“那是你酒量不好。”肖安然好像没事一样，和喝水一样又把一瓶酒喝光。周围人都很惊讶的看着他。

“我跟你们说，我这兄弟千杯不醉，绝对不是笑话。今晚你们谁要是喝过他，他的单子算我的。”程轻站起来神经病的和周围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