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喻千嗔暗忖:这该是留下好的印象了吧?
她心里乐开了花,乖巧地退到母亲身边。
寒暄过了,也笑过了,场面话到此为止。
葛老夫人探身问:“不知宋夫人今日到府上,有什么事吗?”
这完全是多此一问,在场的谁猜不到理由。
刘喻两家本就井水不犯河水,唯一能商量得起来的事儿,不就是多年前定下的童子婚么。
宋夫人表情肃正,端起坐姿,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
“骁儿和贵府喻三小姐的婚约,我想跟你们商量着,给作废了。”
取消婚约,对女儿家来讲,可是奇耻大辱。她心里清楚,才斟酌着语句补充:
“别误会,我并没有瞧不上贵府的意思,只是,我家骁儿年纪尚轻,又一心向学,实在没那心思。我估摸着,这样也好,早点儿说清了,省得耽误了你家小姐。”
大厅里静谧下来。每个人都揣着心思。只是没有一个人的心思,替当事人喻千树着想,似乎这个结局是理所当然的。
喻千树的母亲钟曜,来历身份不祥,名声也不佳,目无尊长自由散漫,以色勾y了喻敏鸿。也不知她耍了什么厉害的狐媚术,竟让喻敏鸿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竟忘了妻妾尊卑,专宠她一人,甚至不惜为她和霍夫人闹僵,搬到城郊别苑一去不返,气得葛老夫人当场呕血。
说来讽刺,自从喻敏鸿死在地牢的噩耗传出,先前与他朝夕相处耳鬓si磨的钟夫人就消失了,连女儿都不要了。败了家族的脸面,克死了丈夫,弃女儿于不顾,这样的人,放在乐璎这个等级礼法严苛的国家,自然得不到尊重。
俗话说,“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娃。”喻千树从小是被钟夫人给带大的,乱七八糟的学了一通,极其缺乏管束,自由散漫惯了,像个小疯子似的,容貌也越长越妖媚。她11岁来投奔葛老夫人,能被收留,已经算是最大的仁慈了,就别指望老夫人能给她好脸色看。
“我明白了。”葛老夫人镇定自若,听不出喜怒。
沈夫人心里正打鼓呢,就闻葛老夫人对着侧厅门喊了声:“方婆子,你可以出来了。”
“是,老夫人。”
门后果然走出一人。
宋夫人定睛一瞧:“方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