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便是一些艳俗院,有歌舞献艺的,有陪酒吃喝的,也有……宵禁后约好了出台快活的花娘子……
那儿的开销如流水,若家里没点儿底子,就只能在一楼喝浊酒过眼福,眼瞅着豪绅被鸨儿领着往二楼包坊走。
为官多年,刘达也因躲不开应酬去过那些场所,为避免夫人冲他开火,他不自然地“嘿嘿”干笑两声,努力把话题往儿子身上引:
“夫人呐,你怎么一会儿说吾儿是书呆子,一会儿又说他学坏不正经?别想太多,那孩子从小被你带大,是什么样的你最清楚,虽说少不经事,但是非还是能分辨的,他说那姑娘合适,那就是真觉得可娶。”
宋夫人听完不乐意了,瞪眼:“那他先前还说那癫痴儿可娶呢?!就娶吗?就因为你冲动立下什么该死的婚书,害得儿子非得跟喻家结亲,多少豪绅家的找我说事呢,我都没办法答应……”
“当时也是没办法,毕竟……唉,要能让你心里舒坦点儿,多说我两句也无妨。”刘达虽在外头是硬派男儿,但在家对着美贤妻还是很宠的,关键时刻懂得服软:
“不过这次要谨慎,先和那二小姐接触接触,要是真不错那就定了。”
儿子就是心头上的一块肉啊,偏有歹人来挖,长得好就是这点麻烦。宋夫人纵使百般不乐意,也没有别的办法,连声叹气。
这厢爹娘为了儿子的婚事操碎了心,那边身为当事人的刘骁却为了一笔欠债而郁闷。
欠债不还非君子。
这都多少天了啊,喻千嗔那丫头怎么连个消息都不捎来!
害得他那日在富贵钱庄等了半响,却生平第一次被放了鸽子……
所以兑票是不想要了是吧?当时不是挺爱钱的吗,说要拿三千食安当封口费来着!
难不成二小姐其实是跟他开玩笑的?包括有外国人见了面也亲的事都是胡诌的?
好几次刘骁拿着兑票不爽了差点儿“撕票”。
满肚子都是问题,偏偏连人影都见不到一个,亏他还特意在富贵钱庄留了口信儿。
本来只要亲自登门拜访问问就清楚了,但走哪都被众星拱月的刘公子暂且放不下身段,而且本就是那女的自行放弃了又不是他的错为什么要上门送钱去啊?
他又没多想再见到她!
刘骁继续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