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愿对着卫兵说假话。万一被拆穿,无异于惹祸上身。
但要是直接撇清与阿酸的关系,就会被问“为何要坐一桌吃饭”,牵扯出钱袋的事,有点麻烦还容易被怀疑。
所以她有点犯难。
在卫兵起疑心之前,阿酸自然地佝下身子,显得很是卑微:
“回军爷的话,小的是下奴,随侍三管事。”
下奴的话还不值得被取信。卫兵盯着千树,“是这样吗?”
千树感到一道炙烈的目光投射过来,不是来自卫兵,而是阿酸。
她止了咳,沉声回答:“是的,没错。如您所见,我身体不太好,需要人照顾。”
云儿竭尽全力维持平静表情,大气都不敢出。
卫兵这次连记都没记,显然认为内容不重要。
“好。查问完毕。”
三人重新落座,都没讲话,假装继续吃东西,直到卫队离开。
云儿肩膀垮下来,上身趴到桌上:“啊,吓死了。小姐,你真能侃——”
却见千树嘴角上扬,勾起一道邪邪的弧度。
她用指关节叩了叩阿酸面前的桌面,慢条斯理:
“阿酸,你说话可算数?做我的随侍?我可是认的哟。”
云儿则很不高兴:“小乞儿,你刚才在胡说八道什么啊,幸亏我家小姐反应快,才没被揭穿。装得我脸都僵了。”
阿酸垂目,脸色铁青,心中百转千回。
今天倒躲过去了,下一次呢?单打独斗不如背靠大树,关键时刻还能蒙阴躲祸。
大隐隐于市,或许这是另外一种。
再加上,要是不答应,怕是会被啰哩巴嗦的喻小姐怀疑,保不齐她再去跟谁唧歪举报。
于是他当机立断:“好。我跟你走。”
千树就等他发话呐,听到这儿心中一喜。
“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随侍了。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你云儿姐姐。对了,我们的包袱太重,就交给你拿了。”
“是,小姐。”阿酸态度转为谦恭。
真是个识时务的小子。千树越看越喜欢。
云儿干瞪眼:“小乞儿,你刚才不是不愿意吗,怎么出尔反尔?”她貌似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