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道侣

一口气想了那么多,不过是大典太过无聊了,她想打发打发时间,才脑内神游了一番,顺便有意估算了一下自己落崖的时间。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落崖点就是在真一秘境里没错了。

这也是她失踪之后没人再去找的原因,秘境的开启有时限,进入之人的修为也受限制,若死在里面,等到三年之后,她无论如何都会化成一地骨灰,就算有下一波的新人弟子受人嘱咐,事后有意去寻,最终也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大典开始之后,仙丹峰峰主就坐在镜下主位,一条一例的开始介绍临月宗,他从建派以来的种种艰难,一直说到宗门发展,从各峰涉及的无数产业,又说到峰内设立的各种武法道坛、符箓、丹药与炼器修学堂等等。

当然这些重要的信息只占其中的一小部分,大部分内容都是怎么冗长无趣怎么来,关键是他还不觉得口干,连口茶都不喝,却还能喋喋不休地继续讲下去。

弟子们又不能擅自离开,百般无聊之下,便该打坐修炼打坐修炼,或者研习各种道法,学习五行法术,仙丹峰那边更是夸张,居然有人掏出小炉鼎来,顶着袅袅青烟在炼制丹药。

但除了这些人,周围大部分弟子还是比较热衷于唠嗑的。

他们的话题里没有旁人,自然是一直集中在沈江远身上,要么是谈论红线姻缘,给他配上七八个道侣,要么就是七嘴八舌的预测他未来到底成就如何,对临月宗的影响如何。

说来说去,这都是些车轱辘转的空话,没什么可深究的,所以没过一会儿,小部分人就丧失了兴趣,开始把重点转回临月宗身上。

之前那位颇有见识,认出了海珠粉的女弟子悄悄问附近的人:“哎你们说,怎么来的人就只有峰主和他们的亲传弟子?”

“对啊,不是有那么些符箓丹药的修学堂吗?那些修士怎么也不出来露个面?”一旁的男弟子也附和她。

胡妙嫣修炼了一会,收效甚微,正无聊着,听到这话题不禁也竖起了耳朵。

“这你就不懂了吧,只有真一宗和那些大一些的门派才有固定的镇派长老与授道修士,像我们这种三流门派在南部一抓一大把,实力又排在末流,是不会有人长驻宗内的,他们最多一年偶尔回来几次,开开法坛,若是能发善心多留几天,我们就要谢天谢地再烧三把高香了。”

“我家附近那个风隐小观便是如此,除了一个筑基的掌门,连个像样的同期修士都没有,唯一一个请来的剑修门客,也不知道多少年头没回来了。”

“唉,小门派真是惨啊。“这位男弟子话到末尾,有些唏嘘,不禁感慨了一番。

“不过有了沈江远师弟,临月宗肯定会越来越好的。”旁边有乐观的弟子这样道。

胡妙嫣听了这话,不禁也叹了一口气。

见一众弟子被蒙在鼓里,她却也不好告诉他们,再过一段时间,沈江远就会离开临月宗去到天星观,和那位剑修一样,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

下面一众弟子叽叽喳喳,台上却十分安静。

银棠峰峰主李月棠在沈江远上来时,便随手设下了一道无形屏障,隔绝了外界的纷扰。沈江远对灵气变动十分敏感,立刻就感受到了,因此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这屏障不但隔绝了一切,还困住了他的脚步,沈江远尝试着将一缕神识探出去,无形的神识却如同泥牛入海,片刻间就不知所踪,与他切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