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氏满心都是受伤的丈夫,自是没有听到苏海棠满是委屈的低叫。

苏海棠却以为蓝氏故意不理她,眼中便有了眼泪,哽咽着跑出了灶屋。

沈婉姝,“……”

她碰了碰发呆的苏木槿,低声道,“槿姐儿,棠姐儿在家也这样?动不动就哭成了一个泪包儿?”

苏木槿抬了抬眼皮,嗯了一声。

沈婉姝撇了撇嘴,看了眼外面躲在大树下哭的肩膀耸动的苏海棠,托着腮很是不解的说了句,“我也没说什么啊,她怎么就哭成那样了。”

真是不知道二姑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泪包表妹的?

还是槿姐儿对她的胃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日渐西斜,蓝氏早收拾好了灶屋,已是到了他们再不走到家就要天黑的时候,东屋终于有了响动。

沈老爷子脸色凝重的拍了拍苏连华的肩头,苏连华笑着道,“爹娘放心,我不会再让梅娘和孩子们吃亏的。”

“好,希望你说到做到,真有什么苦难,记得找人捎信给我们,我和你娘还有你两个大舅哥和几个侄子不会眼看着你们吃亏的。”

苏连华的脸瞬间垮了,“爹……”

沈老爷子瞪他一眼,“小兔崽子,敢让我家小姑娘再受委屈,老子分分钟打断你剩下那两条腿!”

“是。”

沈氏抿唇笑了笑。

沈家一家老小将他们送到村口,沈氏红着眼摆着手让他们回去,一行人直走了很远,直到看不见那几道身影,沈氏才不舍的转过了头。

苏连华拍了拍妻子的手,“等农忙的时候,咱们来帮爹娘打场。”

沈氏眼睛一亮,片刻又黯淡下去,“还是别了,免得老爷子跟老太太不高兴。”

苏海棠缩在被窝里,呜呜的哭个不停。

沈氏瞧了几眼,重重的叹了口气,对抱着棉姐儿的苏木槿道,“槿姐儿,把你的斗篷给棠姐儿吧,回头娘再帮你做一个,好不好?”

苏木槿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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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镖师看着她,脸憋的通红,却一个字都没说,张口咬碎了什么,吐出一口黑血,脖子一歪,死了。

苏木槿一怔,心底升起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沈婉姝见状,一脚将那镖师的尸体踹出老远,手持长鞭立于身前,防备的看着剩下的那些镖师。

那些镖师乍见相交多日的兄弟对自己人动手,都是一脸不敢置信。

“这、这……周胜怎么会对沈镖头动手?”

“他疯了吗?”

“沈镖头,你怎么样?”

大表哥沈继轩脸色冷凝,扶着四舅舅快速点了他伤口处的几处穴道,暂时止住了血,抬头对诸人道,“项叔,过了磐云坡就差不多是我们的地盘了,你带着其他镖师先回镖局,我……跟我两个妹妹先走一步,给我四叔看伤。”

闻言,镖师里,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站出来,点头道,“沈镖头的伤势要紧,你们先走,我们必定会把东西安全送去李家。”

说罢,吩咐人腾出一辆马车,沈继轩道了谢,与苏木槿一起扶着沈延霄上了车。

沈继轩驾车,沈婉姝骑着马随车,苏木槿在车上照顾沈延霄,赤电暂时留给了镖局的镖师,回头再带回去。

“四舅舅,你怎么样?”苏木槿扶着沈延霄,一脸担心。

沈延霄脸色发白,却笑着摇了摇头,“一点小伤,不碍事儿。槿姐儿,你们怎么会来磐云坡?”

“……我跟姝表姐在赛马,走到镇口,心里总觉得不安,就来这边看看,谁知道……”

沈婉姝在一旁附和着点头,“四叔,我也是,越往这边走心里越忐忑,总觉得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似的,幸亏我跟槿姐儿来了,不然你们……”

说到这里,沈婉姝沉了脸,很是不赞同的看了叔侄俩一眼,“四叔,你跟大哥今天是怎么回事儿?那群山匪都对你们下杀手了,你们居然还在抵抗不反击?!你们平时可不是这么教我的!”

沈延霄的神色一顿,呵呵干笑了两声,见沈婉姝一副‘你不说不行,一定要说出个道道’的模样,捂着腹部哎呦一声,伤口霎时涌出一股血。

苏木槿忙重新点了他的几个穴道,将血重新止住,朝沈婉姝轻轻摇了摇头。

沈婉姝皱了皱眉头,见自家大哥和四叔都带了些许心虚躲闪的目光,又气又急,长鞭从手中甩出,破空一声尖锐的声响传来。

“真是……急死人了!不管你们了,有本事你们跟爷爷也不要说,哼!”

她骑着马朝前窜去。

苏木槿垂着头,看着四舅舅腹部一大片被血染湿的布料,眉头紧紧蹙在一起。

她记得很清楚,前世,镖局里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他们全死在了那些山贼的手里,所以,她一直以为,四舅舅与大表哥是被山贼所伤。

如果,不是呢。

如果,是镖局里一早就有人勾结了山贼,想找机会除掉四舅舅和大表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