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圈地,再遇刺杀

苏木槿笑,“若是我家小姐执意种蔬菜,你们可敢接?”

年轻男子一愣,“这……”

他们是敢接,可这大冬天种那些菜价贱的白菜萝卜,多浪费那么好的莲花田啊?

“还请姑娘多劝劝新东家,冬日的白菜萝卜价格实在是贱,真的不如种庄稼……”年轻男子犹豫了片刻,还是再一次重审道,“不过新东家若实在要种,我们还是敢接的,照样把他们伺候的好好的!绝不会有半分懈怠!”

安泠月与流云侧目。

顾砚山颇感兴趣的砸了砸嘴。

苏木槿侧眸挨个看过三人,笑道,“如今,你们懂了吧?”

能以自己的经验给东家提示,又不违背东家的意愿,这正是她想要的人。

安泠月点了点头。

流云跟着附和。

苏木槿笑着看向年轻男子,“劳烦这位大哥,我家小姐种菜的方式与现如今的种菜方式不同,可能需要大家伙签订一个十年之内的保密协议。协议内容大概就是十年之内不能泄露这种种菜方式,若泄露或无意间告诉别人知晓,哪怕是自己的家人、亲人,都算违约。轻则翻百倍千倍赔银子,重则可能要吃官司有碍人命……当然,我家小姐给大家伙的工钱待遇也是十分丰厚,每个月一两银子的工钱,逢年过节有红包礼物,蔬菜卖出一定比重时还会给大家伙抽成奖励,比如这个月蔬菜品相好卖的多出息有一千两银子,那就抽出一成一百两银子按分工轻重分给大家伙……”

年轻男子听到要吃官司有碍人命时,脸色骇然的发了白,再听到后面一两银子的工钱,逢年过节都有红包和礼物拿,还有抽成分红可以领,脸色涨的通红,一双眸子更是亮的吓人。

“敢问姑娘,这合约怎么签?”等苏木槿话音甫落,就迫不及待的开口。

“一签十年。”苏木槿笑道。

年轻男子想了想,一握拳,“好,我这就回去与大家伙说,有了结果去哪里寻姑娘?”

苏木槿报了个地址,赫然是先前顾砚山的那个院子。

年轻男子点点头,朝苏木槿与顾砚山抱了抱拳,转身大踏步离去。

顾砚山看着年轻男子离去的背影,“苏三,你要怎么种菜?泄露居然会有碍性命……”

苏木槿看他一眼,笑着挑眉,“秘密。”

顾砚山,“……”

未来娘子有小秘密要瞒着他,不开心。

安泠月看着顾砚山吃扁的表情,眼睛都带着笑意。

流云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

……

年轻男子的效率很高,第二日一早就去了那边院子回话。

苏木槿得信儿时,刚吃过午饭,也就是说年轻男子是城门一开就进了城的。

在顾砚山的院子见了年轻男子,年轻男子回话道,“我们村是个大村,村子里年轻男壮劳力有一百四十五人,都是干农活的好手,还有一些妇人也是能当大半个男劳力的……”

说到这,年轻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昨日没有问清楚,不知道新东家要不要年轻妇人?我们村子里许多年轻姑娘和媳妇婆子种菜的手艺比男人还要好的。”

苏木槿笑着点头,“要的,我们家小姐发明的这种种菜方式需要更细心精心的人照顾,不过很费心思,可能要占据不少时间,这点还要劳烦你回去跟大家伙说一声。”

年轻男子的眼睛锃亮,连声道好,“好好好!我一定跟大家伙好好说,我们不怕费时间,能出来干活的都是家里的劳力,哪家都有几个不能掏力干重活的老人,但做个饭看个孩子什么的,都不成问题!”

苏木槿点头,“工钱这块儿男女一样。”

年轻男子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狂喜之色,“真的吗?姑娘能做的了这个主?”

“自然,我们家小姐将这件事全权交给了我处理。”

年轻男子立时起身抱拳,“如此,常勇待我一村的父老乡亲多谢姑娘。”

“泠月姐姐……”苏木槿唤了安泠月一声,安泠月会意,将准备好的合约拿出来交给苏木槿,苏木槿转递给常勇,“这是我家小姐拟定的合约,常大哥不妨先拿回去,再与村里人商议一下。有一点,需要常大哥与众人说明白,合约一旦签订,不接受提前解除。若有别家出高价买你们知道的种菜法子,有人见钱眼开将法子卖了出去,我们会追究你们一整个村子的责任,这一点,也请常大哥与大家伙说明白。”

常勇肃然接过,慎重的点了点头。

“姑娘放心,我会与大家伙说明白的,我等知道轻重。”

苏木槿笑了笑,“劳烦常大哥,先兵后礼总比先礼后兵,出了事让大家伙怪罪我们家小姐待人苛刻不留情面的好!”

常勇点头,“姑娘所言甚是。”

送常勇出门,安泠月满脸讶然的看着苏木槿,“姑娘,原来做买卖还有这么多弯弯道道?”

苏木槿笑,“我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罢了。”

前世,她自己投资的第一笔生意,就是因为没有与合作方划清责任界限,造成技术外泄,她虽追究了责任捞回了损失,但刻薄待人心狠手辣的名声却传了出去。

虽然她那会儿并不多在乎自己的名声,但被人背叛的感觉总是不好的。

苏木槿的合约被常勇拿回去后,足足过了三日,常勇才来回话,先前报名参加的一百四十五人削减道了一百一十三人,年轻姑娘没有,年轻小媳妇倒有三四十人,还有二三十个三十多岁的妇人。

苏木槿三人又特意跑了一趟庄子,看着众人或签名字或按手印儿的把保密合约签了,说了秋收的粮食都留给大家伙的事,一群人都沸腾了,直道跟了个好东家。

苏木槿笑着说,“我们家小姐待人亲厚,但只限自己人,若有人违背了合约所言,到时可不要怪我家小姐翻脸无情!”

众人连道不会。

送走兴高采烈的村民,苏木槿留下常勇父子说话。

常勇的父亲,先前的老汉,名叫常盛。

安泠月笑着说好名字。

老汉也颇为自得的捋着胡须笑,常盛的婆娘先前的老妇人娘家姓尤,尤氏笑着道,“不瞒几位姑娘,我们家老头子的运气格外的好,村里人常说就是这名字带来的。”

常盛此人年轻时出去闯荡过,东南西北跑了个遍,二十五岁回到村上捡起镰刀当回了庄稼人,后来村里人举荐他当了里正,他带着大家伙一起承包富户人家的田地,因为能干事少,被历任的东家喜欢一直留着,村里的光景也跟着慢慢好起来。

是个有几分真本事的。

苏木槿笑着夸了几句,说起留下父子二人的打算。

“姑娘想把这些地都圈起来?”

父子俩对视一眼,常勇道,“一百多亩的田地,都圈起来的话需要不少砖,姑娘是想用烧砖还是泥砖,泥砖的话我们村里人自己就会,趁着现在还没秋收,可以打;烧砖的话我们隔壁的隔壁村有个窑厂,一文钱三块砖,圈起那么大一圈,少说也得……”

常勇侧眸看父亲常盛,常盛皱眉算了算,“二十万砖都不一定够。”

“那还不如自己烧。”常勇想到要浪费那么多银子,锤了锤掌心,“我先前与人学过烧砖,姑娘若真的决定用烧砖,我就多找几个人,我们自己烧砖。”

“嗯,那就用后山的土……”

苏木槿一愣,瞧着已然商量起来的父子俩,好笑的摇了摇头,她这回倒是不小心捡漏了。

“用烧砖,咱们村上若能自己烧砖出来,这砖我们同样按一文钱三块买……”苏木槿话未说完,被常盛父子打断,“那怎么行?小姐把秋收的粮食都给了我们,我们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怎能还收小姐的砖钱?不行不行!”

争执到最后,父子二人也只做了要么一文钱六块砖的让步,苏木槿想了想,点头同意下来。

商定好先烧砖屯着,等秋收结束就立即把这些地圈起来,这期间他们父子再张罗一些可靠的庄稼把式,还是要会种菜的,两人满口应下。

回去的路上,苏木槿合眼靠在车厢壁上想东西,安泠月倒了茶水给流云,自己也端了一杯喝,苏木槿突然出声唤她,“泠月姐姐,回去记得提醒我给文殊兰写封信。”

安泠月点头应下,“姑娘要喝茶吗?”

苏木槿摇了摇头,正要再说什么,马车外突然传来车夫的一声惨叫,随即有重物落地的声响,套了马车的马像疯了一样嘶鸣着往前胡乱冲去。

这样熟悉的场景,让安泠月的神色立时变得冷厉,手紧紧抓住挂在腰间一个不起眼的荷包。

流云面若冰霜,也握上了腰间的软剑。

苏木槿轻叹一声,“不知道是谁先忍不住了?”

她的声音甫落,外面传来一阵箭雨声响,哪怕是流云也陡然变了脸色,双手伸出,一手拎了一个,一头撞开了车厢顶端,飞身出了马车。

看到马车周围的景象,安泠月倒抽一口凉气,流云的眸子越发的冷。

清一色的黑衣人,一层一层又一层,足足有三层,将马车包围的密不透风。

第一层全是手执弓箭的人,第一波箭雨射出,他们正搭箭准备放第二波;

第二层与第三层手持长剑,个个眼神冷厉、杀气腾腾、蓄势待发!

流云背靠安泠月与苏木槿,“小姐,这些人身手不凡,看情形我不一定能敌得过,一会儿我冲过去杀出一条缝,你们趁机跑!”

“不行,你都说了你不一定敌的过,留下你一个人不是让你送死吗!”安泠月率先出声,从荷包里掏出准备好的石子儿,眼神冷冽,“我前些日子跟项姑娘学了一些东西,试着用到了阵法之中,一直都没有派上用场,今日就拿他们来试试手!”

说罢,脚下步伐一错,身影如飞烟一般忽左忽右忽前忽后,不过几息就见她重新回到了两人身后,拍了拍手,从荷包里又掏出一颗石子儿,朝面前的黑衣人邪肆一笑,丢到了自己脚下。

下一刻,奇迹惊现。

只见那些黑衣人的瞳孔都明显放大,不管不顾的朝外放出了箭。

那些箭雨像是刻意避开她们一般,从她们头顶飞过,射向自己的同伴,第一层的包围圈几乎在瞬间被阵法瓦解。

“流云姐姐,劳烦你带我和姑娘飞出去。”

------题外话------

泪流满面。

“寻你有事。”

顾砚山一撩衣裳下摆,上了马车。

苏木槿往旁边挪了挪,让开一个位置,让顾砚山坐在自己对面。

“什么事?”

顾砚山没有回答苏木槿,而是扫了眼车内另外两人,看到流云时眉头微挑,“流云……”

流云颔首,“顾世子。”

顾砚山一笑,“你这是弃暗投明,来找你真正的主子了?”

流云看了眼苏木槿,眸色微亮,“是。”

苏木槿皱眉瞪了顾砚山一眼,“流云姐姐是父亲收的义女,是我的姐姐!”

顾砚山一愣,从善如流的笑道,“是,流云姐姐。”

“不敢当。”

这次,轮到流云一愣,不解的看着顾砚山。

却看到顾砚山在盯着自家小姐笑,眉间更是不解,忙回头去问安泠月。

安泠月正黑着脸,控制着自己,免得自己的手一哆嗦,上去一巴掌把世子爷笑的如此丰富的脸给打到一边儿去。

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默念忍住忍住。

她家姑娘还没发话,她可不能让姑娘失了体面。

流云眨眨眼,觉得这两人的神情变化她实在有些理解无能,便又转过头去看苏木槿。

苏木槿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眉梢眼角因他一个笑容都生动鲜活起来的模样,尤其那双亮若星辰的眸子闪着的光芒让人避无可避,耀眼的让人刺目却又心生贪恋。

她眨了眨眼,眨去心底那股莫名的情绪,笑着瞪他一眼,“你来寻我何事?”

闻言,顾砚山的脸色一正,敛了适才的玩笑模样,肃然道,“我听县主府的下人说闲王去找你了?”

苏木槿颔首。

“所为何事?”

“一来恭贺我喜迁新居,二来……”苏木槿抬眸,看着正色的顾砚山,抿唇一笑,“……闲王殿下手底下有人中了蛊毒,想来问问纳兰二小姐中的是什么蛊,看与他手下人中的是不是同一种,好让我帮忙解蛊救人。”

顾砚山神色微凛,“他这是想试探什么?”

“等闲王下次登门就知道他想试探什么了。”苏木槿道。

顾砚山看她一眼,眉梢之间的深锁并没有半分松开,“闲王不闲,若等他出手,咱们就处于被动了。”

“那你觉得他为什么跑来县主府试探与我?”苏木槿反问。

顾砚山一滞,缓缓摇头,“我也没什么眉目……”

苏木槿笑笑,“那就等他再出手吧。他既说了手底下有人中了蛊,而我恰好能解蛊毒,他自然会再找上门来的。”

顾砚山还想说什么,苏木槿抬手止住他,“别急,闲王名声在外,不会在明面上为难我的,我们不妨静观其变,见招拆招。”

顾砚山暗骂一句,“这些闲的没事儿干的天潢贵胄,玩起心术来一个比一个脏!为了那个皇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简直……不都说闲王无心帝位吗?!这就是他的无心吗!”

说到最后,颇有咬牙切齿之意。

“生在帝王之家,夺嫡避无可避。”苏木槿笑,“不是你说对帝位无意别人就信的,同理,不是别人说他说对帝位无心他就真的无心!咱们这个闲王……”

前世,被世人标榜对帝位无心的闲王可是两次逼宫,全都全身而退!

可见其心计手段。

“……可一点儿都不简单。”

顾砚山看着苏木槿,有些挫败的苦着脸,“我手边全都是一些粗枝大叶的军中汉子,得用的能在内宅行走的人不多,今年虽然培养了不少,但多在外院行走,并不大得用。”

他惯常行军打仗,最不耐也不屑这些后宅争斗,可偏不管大小消息,从内宅流出的速度最快也最真实。

更让他感到挫败的是,苏三这个鬼丫头,明明刚来京都没多久,对京都局势的判断之精准,对各位皇子的秉性作为摸索之透彻,都让他望尘莫及!

他若再不努力向上,眼看就要被这丫头甩到马屁股后边儿去了!

难得看到顾砚山有如此一面,苏木槿不禁发笑,劝道,“夺嫡纷争与抗战对敌中的危机四伏相比,不遑多让。两者虽有异曲同工之妙,却又截然不同。你学的都是阵前对敌之策,应付起这些暗地里的阴谋算计自然会感到力不从心……”

顾砚山的脸黑了黑。

这小丫头一本正经劝他的模样,为什么让他觉得像是大人在劝小孩子。

世子爷傲娇的轻咳一声,发狠道,“既然有异曲同工之妙,那就求同驱异,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安泠月与流云对视一眼。

安泠月眸子晶亮,面上一本正经,心中却在狂欢,嘿嘿,世子爷也不是万能的嘛。

流云则眨了眨眼睛,左看看顾砚山,右看看苏木槿,想了想,倒了杯茶递过去,“小姐,喝茶。”

说了那么多话,小姐一定口渴了。

顾砚山也想喝,刚抬眸想说自己也来一杯,就瞧见流云眼底对他的一抹不赞同,一双眼睛好似在说‘顾世子你怎么那么笨,害我家小姐说了那么多也没教会’。

顾砚山要说的话瞬间卡壳,半天摸了摸脑袋,将话吞了回去。

前有安泠月,后有流云……

莫名多出两个小姨子,这是什么鬼感觉!

马车恢复暂时的安静,一路得儿得儿的又跑出很远,才在一处庄子上停下,车夫在外面小声道,“县主,到了。”

顾砚山撩开帘子,瞧见不远处的一处庄子并一些在庄子附近的田地忙活的农户,不由回头好奇的问苏木槿,“你这是想买田庄?”

苏木槿点头,探头从马车内出来,下了马车。

安泠月与流云一前一后从苏木槿下车留出的空荡处也下了马车,路过顾砚山时都瞥了顾砚山一眼。

顾砚山下了马车瞧见那两人一左一右护在苏木槿身侧时才反应过来,这两人是嫌弃他挡了她们扶苏三下马车的道儿。

不由嘴角抽了抽。

“走吧,我们去看看。”

苏木槿与两人说罢,侧眸笑看顾砚山,“你要跟着一起过去还是留在这儿等我们?”

顾砚山点头,“一起。”

瞧着苏木槿身侧都有人,顾砚山明智的走在前头充当带路人,留车夫在原地歇息。

一行四人直奔庄子大门。

顾砚山前去敲门,庄子内并无反应,不远处正劳作的老汉瞧见,直起身子朝他们招手。

“庄内像是无人。”顾砚山道。

“我们过去问问。”苏木槿点头,率先朝招手的老汉走去。

那老汉看见他们过来,将手中拔掉的草丢到一边,双手拍了拍,大步出了田间,到地头梗上等他们。

“这位老伯,您是这庄子上的人吗?”

老汉摇头,“我不是,我是这附近村子的农户,赁了张富户家的地耕种,喏……你们方才敲的那个庄子大门就是张富户家的。”

几人回头看了眼那扇大门,苏木槿笑着接话,“老伯租种他们家的地,一年交几成粮啊?”

“六成!”老汉伸出手指比了个六,叹了口气,“这两年光景不好,前年大旱去年洪涝,交的比吃的多,家家都有饿死的人,今年还好一些,麦罢那一场,交上去还留了不少,秋季再收一季,今年能接济过去,老天爷愿意赏口饭吃……”

顾砚山神色一凝,“这里距皇城不过几十里地,大旱和洪涝应该都有施粮施粥的,怎么会……”

老汉瞧了顾砚山一眼,咧嘴笑了笑,“这位少爷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官场上那点儿门道不是应该更清楚吗?皇城根儿上还有饿死的人,何况我们这都快百里之外了,饿死点儿人多正常!再往远地方,可是有全村都没了的,我们这已经算是好的了……”

说罢,也不去管顾砚山难看的吓人的脸色,笑着问苏木槿,“小姑娘寻那张富户做什么?”

“家里小姐眼看要及笄,老爷夫人命我们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田庄,给我们家小姐备下,以后好做陪嫁庄子。”苏木槿笑着回道。

安泠月与流云都看过去。

顾砚山也跟着看过去。

苏木槿只做没看到,继续与老汉说话,“老伯知道这张富户家在哪吗?”

老汉哦了一声,看了不远处的马车一眼,点点头,“小姑娘眼力劲儿真好,我们这的田地可是附近方圆几里地最肥沃的了。买来做陪嫁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张富户捐了个官儿,早不在这住了,如今都是我们一家子在帮忙看着这庄子……”

说到最后,又将几人打量了一番,问顾砚山,“这位少爷是为自家妹妹买的田庄吗?我们这的田地可贵着呢?八两一亩加上秋季六成的收成不二价,少爷若是觉得可行,我今儿个就找人捎信儿给张富户,问上一问。”

这是把顾砚山当成苏木槿口中那小姐的兄弟了。

顾砚山,“……”

侧头看了苏木槿一眼。

苏木槿抿唇一笑,“张富户既然托了老伯买卖田庄,想必是信得过老伯,这八两一亩也是张富户留下的价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