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低沉一笑,“好。等我当了……一样只愿得一人心,白首永不离。”
两人相视一笑。
靖王妃道,“走吧,去见见盛文帝给你挑的摄像机暗卫。”
……
苏木槿在朝会后也收到了消息,靖王回府后又第一时间将见面经过送了过来,苏木槿托着腮看着窗外的银杏树,笑了笑,叫了安泠月,“泠月姐姐,咱们过一段时日就能回金水镇了。”
安泠月一喜,“真的?”
苏木槿点头。
“太好了,咱们都出来好久了,爹娘他们一定很担心……”
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苏木槿的养父养母那些让人寒心的所作所为,话一下子就断了。
苏木槿并不在意,只是嘱咐她,“过几日再去宫中请个平安脉,就差不多了。”
安泠月连连点头,“那我去收拾东西。”
苏木槿含笑点头。
安泠月笑着出门,连上街买礼物回去的话都没敢说,生怕再触及苏木槿的伤心事。
蓝遗得知,寻来问她,“这个时候可以一走了之吗?”
苏木槿笑,“如今的局势我们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回金水镇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蓝遗不解。
苏木槿笑眯眯道,“靖王现在缺什么?”
蓝遗皱眉,毫不客气的一针见血,“靖王现在有什么?”
苏木槿噗嗤笑出声,“你还真不客气。”
蓝遗冷着一张脸。
苏木槿笑着摇了摇头,“靖王现在什么都缺,但最缺的还是银子。”
蓝遗瞬间明白,“你想回去赚银子给靖王?”
“有何不可?”苏木槿看着他,“我与靖王达成了一致,他登上太子之位后,会替我们萧家出声,还祖父与父亲一个公道。那些谋划算计了咱们萧家与蓝家的人,一个都别想独善其身!”
蓝遗神色一肃,“我明白了。”
……
三日后,靖王启程去江南,苏木槿与顾砚山去送行。
见到蓝遗,顾砚山挑了挑眉,蓝遗却面色冷峻的见礼,“顾世子。”
顾砚山颔首,并没多问什么。
苏木槿连着去玉清宫给盛文帝请了几次平安脉,时间进入十月中旬,这一日与盛文帝说了他的身体已经无恙,好生调养定会长命百岁的好话后,盛文帝果然龙心大悦。
苏木槿趁机提了想回家过年的话,盛文帝犹豫了片刻也笑着应允了,还赏赐了不少东西让她带回去,并吩咐了仪仗送苏木槿。
苏木槿以父母都是老实的庄稼人,怕吓到他们为由婉拒。
盛文帝也不多强求,摆了手,让她出宫。
等出了正德门,上了马车,将消息与安泠月说了后,安泠月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我这些日子一直担心皇上会把你扣在京都,还好还好,总算能松口气了。”
苏木槿笑了笑,让流云将消息送去帝师府。
东西已经早些日子就收拾好了,去靖王府与靖王妃打了招呼,又告诉了顾砚山,商量一番后,决定隔一日再出发回金水镇。
毕竟,刚与盛文帝求了情,次日就走的话,未免显得刻意,中间拖延一日,刚好刻意消除盛文帝的疑心。
翌日,苏木槿又去安排了京中的生意,让顾砚山暗中多留意,又与同文家借来的大掌柜交代了一番,天色已经黑透。
翌日,一辆普通不起眼的马车出了京都。
蓝遗与云绸等人随后骑马跟上。
出了京都百里,一马车几骑上了官道,一路往金水镇的方向而去。
闻言,殿内大臣呼啦啦跪了一地。
这时,有官员突然出声,“微臣愿意捐出两年俸禄,以助靖王殿下赈灾。”
众人纷纷看向出声的方向,定睛一瞧,是个翰林院的,两年俸禄也没多少银子,都知道翰林院的官穷,却有气结,各人心里腹诽了一阵,还想再等等看。
就听到盛文帝在上面叫了声好,“捐俸禄的那个是谁,哪一年的进士?”
袁青在一旁看了眼,低声回道,“回圣上,是翰林院的供奉姜田源,盛文十八年的进士。”
“好!姜爱卿爱民之心可嘉,解君之忧之心可冕,袁青,传旨,撸去江南知府官职,姜田源补上,与靖王一起赈灾治理水患。”
袁青一愣。
跪在地上的官员齐齐一愣。
一群人不敢置信的瞪着出声的姜田源。
由一个小小的翰林供奉直接成了江南知府,就因为捐出了两年俸禄?这……未免太过荒谬了。
姜田源也有些发愣,被身旁的官员捅了捅,才反应过来,出列磕头谢恩,回队伍的时候脚下还打了软。
没等众人从莫名其妙的江南知府阴影中走出来,盛文帝又砸下一句话,“袁青,取朕的私库,捐出一成赈灾江南。”
袁青垂眸,“是,圣上。”
然后扬声唱和道,“圣上捐出私库一成以赈灾江南。”
底下瞬间一静,接着一片哗然。
皇上都捐了银子,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这些人不捐也得捐!
当下,就有人开了口。
“微臣愿意捐两年俸禄,以助靖王赈灾江南。”
盛文帝撇嘴,这会儿了还不往在他跟前上靖王的眼药,就那么个软弱的跟个面团似的小孽障,还犯得着上眼药?
“微臣愿意捐出一年俸禄,以助靖王赈灾江南。”
周围的目光一下聚焦到此人身上,一看,原来是个清水衙门的官员,当下都回过头,琢磨自己捐多少合适。
“微臣愿意捐一年半俸禄,赈灾江南。”
这是中立党。
“微臣愿意捐出两年俸禄,以助靖王赈灾江南。”
这肯定是祁王与闲王哪一党的人。
盛文帝饶有兴趣的看着底下人,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讯息,侧眸瞥了眼袁青,袁青会意的点头。
心中暗忖,这些人该不会是傻了吧,话说的这么明显,真当圣上什么都不知道吗?
一个朝会下来,盛文帝搜刮了文武百官不知多少年的俸禄,等众人都捐完,又说了句让众人吐血的话,“今明两日,把赈灾银子送去靖王府上,让靖王登记造册。”
众人,“……”
他们能说他们捐的是未来两年的俸禄吗?
……
下了朝,盛文帝喊了袁青去宣靖王进宫,将赈灾的事与他说了,靖王面带犹豫,“父皇,儿臣没有经验,怕是……”
盛文帝瞥他一眼,“怕什么?你是朕的皇子,夏启的王爷,难不成还真有人让你亲自下水不成?自有懂得治理河道的官员随行,你看个大局就成……”
说罢,又拧着眉,“你这些年都学了些什么东西?”
靖王眨眨眼,温润一笑,“儿臣的诗文书画极好。”
盛文帝黑了脸。
靖王见盛文帝眉头紧锁,话打了个卡顿,看着盛文帝的神色小声道,“儿臣……儿臣还会击缶……”
“简直混账!”
盛文帝的脸更黑了,瞪着他破口道,“你跟祁王、闲王一同进的学,怎么他们个个文武双全,偏你只学了这些风花雪月的玩意儿?!”
能为什么?
人家有强有力的外祖,他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