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絮应声,躬身退了出去。
袁青见芳絮出来,看了她一眼,芳絮朝他福了一礼,端着托盘对几个小宫女说,“皇上说味道不错,让如碧再给娘娘做一碗。”
几个小宫女面面相觑,这意思是方才那一碗皇上自己吃了?
袁青甩了甩拂尘,拂尘在空中发出铮铮的声音,几个小宫女都将头垂了下去。
芳絮带着几人下去,袁青看了眼宫殿,依然站在原地。
而屋内,又恢复了一个好脾气的哄劝,一个委屈可怜的喊打喊杀,只是不一会儿,安慰的声音便变了腔调,喊打喊杀的声音也变成了呜咽……
袁青,“……”
等芳絮再端着一碗龙须面过来时,远远的就见袁青朝几人摆手,不许她们再过去。
芳絮诧异的看着他,袁青抬手指了指寝室,芳絮恍然的瞪大了眼睛,旋即面上便有几分愤愤之色。
袁青当然知道芳絮生的什么气,人家刚没了儿子,你安慰个人居然安慰到床上去了,真的是……
袁青有些尴尬的别开了芳絮的视线,听着寝室内一声高过一声的口申口今……
接连几日,盛文帝都歇在了荏苒宫,对云嫔越发娇宠。
后宫有关云嫔失宠的谣言不攻而破。
一个月后,荏苒宫再次传出云嫔有了身孕的消息。
……
与此同时,苏木槿与顾砚山等人一路急行军,已到了南疆边界,却误闯进一片云雾缭绕的森林。
项秋黎脸色不好的勒住缰绳,“姑娘,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南疆的圣地,也就是南疆人口中所谓的养蛊之地……”
“这个老东西,又大发善心了,既然她想她家人了,送他们一家团聚就是了。”盛文帝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袁青的心一沉,看着瘫软在地的闫嬷嬷,摇了摇头。
闫嬷嬷张张嘴,却惊惧害怕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袁青摆手,身后立刻有两个太监上前,一人架着闫嬷嬷一只胳膊,将人往外拖去。
人快拖出荏苒宫时,闫嬷嬷突然张口,似要尖声求救,却被太监眼疾手快的一把捂住,强行拽麻袋一般拽了出去。
天空落下零零散散的雪花,不一会儿,跟着起了风,再一会儿,风雪肆虐。
袁青站在廊下,望着雪花飞舞的办公,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可怜闫嬷嬷不过说错一个字,就丢了一家人的性命。
这个皇宫就是如此,命如草芥。
……
屋内,盛文帝好脾气的搂着云嫔坐在窗的美人榻上,点着外面飞扬的鹅毛大雪,笑道,“瞧瞧,都说瑞雪兆丰年,看来,明年会有一个丰收年。”
云嫔窝在他怀里,眉目微垂,不喜不悲,不哀不怒。
盛文帝皱了皱眉,探头去瞧她面上的神色,“怎么,还在生气?”
云嫔往他怀里挪了挪,脑袋钻到他怀里,避开他的探视,闷声道,“臣妾心里不高兴……”
盛文帝微微挑眉,眸底刚盈气几分不耐,就听云嫔声音有几分哽咽的说着,“臣妾一想到皇儿就这样没了,就恨不得把某些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说到最后八个字时,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恨意,十根手指紧紧攥着盛文帝胸前的衣裳,圆润白嫩好看的指尖因为用力泛着异样的白。
盛文帝眼底的不耐缓缓消失,将她的紧了些,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朕知道你心疼皇儿,朕何尝不心疼他……只是,皇后毕竟是萧家的人,与朕曾青梅竹马,朕实在舍不得对她动手……委屈爱妃了。”
“臣妾不管,臣妾不管!皇上不是皇后一个人的丈夫,皇上也是臣妾的男人,臣妾受了欺负,皇上身为臣妾的男人怎么能不为臣妾出头……”云嫔揪着他的衣裳,脑袋顶着他的胸口拼命摇头,力道有些大,顶的盛文帝疼的眉头蹙起。
盛文帝眸底掠过怒意,想伸手推开她,握在她肩头的手微微用力,云嫔惊呼一声,从他怀里弹出来,仰头望着盛文帝,“皇上,您弄疼臣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