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上齐老侯爷征战沙场几十年的傲骨,总有七八成吧。”苏木槿调皮一笑,眸子里却无半分笑意,“毕竟当年对我萧家动手的不只齐老侯爷一人,还有周家与那位呢。说不定齐老侯爷吃了这么一场大亏,反而会帮我们死守着这个秘密,冷眼看着周家与盛文帝吃瘪……”
顾砚山挠了挠她的掌心,她话音一顿,叹了一口气,“好吧,也有可能齐老侯爷像多年前一般联合周家一起在盛文帝跟前给我上眼药。所以……”
她挑眉朝顾砚山笑了笑,“……我这次的病得加重了,最好病的昏迷不醒,人事不知……”
“那我就趁机请旨冲喜,说不定能一举两得。”顾砚山瞬间想到了好事。
房间内因他的话瞬间一静。
沈启睿与项秋黎竟然对视一眼,都点了头,一致觉得,“倒是个好主意,既能打消盛文帝的戒心,又能与镇北侯府捆绑在一起,到时,盛文帝再想动姑娘,就要三思而后行了。”
众人又商量了一些事,见苏木槿面色发白,互相使了个眼色,退出了房间。
顾砚山在屋里守着苏木槿直到她睡着,才出来。
沈启睿与项秋黎将他叫到院子里,这一次由沈启睿开口,“这一路咱们护着曹绥进京,却都没有受伤的事,你记得糊弄过去,盛文帝对你们镇北侯府早有了疑心,如今又多这么一出,你与槿姐儿的婚事怕是要受一些波折。”
顾砚山慎重的点了头,“放心,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
……
与此同时,曹绥一路被袁青带着进了玉清宫,进了御书房。
“罪臣曹绥,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罪臣自治有罪,死罪,请皇上下旨杀了罪臣,以彰天威!”曹绥低着头走到中央,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砸在地上,不过几下就磕破了皮,鲜血涌出来,糊了一脸,他却仿若未觉,依然嘭嘭嘭的磕着头。
盛文帝将手中的毛笔丢开,抬头扫了他一眼,声音发冷,“曹绥,朕的曹大将军,朕的好爱卿,朕一直以为你是朕的人,谁知,倒是朕自作多情了。”
“嘘,小声一点,姑娘身体还没好呢,听到要着急了。”
顾砚山脸一黑。
苏木槿握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声音里不自觉带了些软糯的娇腔,“顾砚山,我真没事……”
顾砚山心底一软,抬手摸了摸她泛着红晕的脸颊,顺了顺她身后的靠枕,调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才道,“我让他们进来把事情说详细了,咱们一起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苏木槿眉眼一弯,笑着点头。
顾砚山起身出了房间,片刻后,带着几人进了卧室。
沈婉姝垂着头,有些歉疚的看了苏木槿一眼,“槿姐儿,对不起……”
苏木槿笑笑,伸手拉了沈婉姝坐在床边,看了几人一眼,笑道,“大家自己找地方坐吧。蓝遗,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清楚点。”
见沈婉姝占了床头的位置,顾砚山有些醋味的一直盯着沈婉姝,沈婉姝被看的头皮发麻,挣开苏木槿的手,干笑道,“我、我跟二哥一起坐。”
顾砚山这才眉开眼笑的坐到床边,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在被子下握住苏木槿的手。
苏木槿脸一红,瞪了他一眼。
“齐家若想杀曹绥,定会在他未见盛文帝之前,所以,我昨晚亲自去了牢房,躲在暗处……”蓝遗抬眸看了床上的二人一眼,目光微垂,接着道,“……果不出姑娘与顾世子所料,盛文帝亦派了暗卫在暗处。子时过后,大牢里陆续来了两拨人,第一波,属下出了手,暗卫没动;第二波,属下动手时暗卫还在,将那些刺客斩杀后,暗卫突然离开了。”
项秋黎侧眸去看沈启睿,沈启睿恰好抬眸看她,两人视线相对,都是一怔,旋即浅笑点头,“沈公子以为……”
“项小姐以为……”
两人同时出声,引的几人瞬间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