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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齐贤妃召定国侯进宫,定国侯在萃玉宫呆了足一个时辰,至于父女二人说了些什么,无人知晓。
只是,在次日的早朝时,定国侯顺了盛文帝的意,交出了乌克镇驻军的兵权。
盛文帝龙心大悦,只罚了定国侯三年的俸禄,这件事通敌叛国的案子就这么高高举起,轻轻落了下来。
文武百官几乎瞬间就明白了盛文帝的用意,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站出来吭一声。
周老丞相更是稳若泰山,微垂着眸子,连眼神都没丢过去一个。
至于曹家,女眷没入歌舞坊,男丁发配军营,没斩杀一人,全家都保住了性命,更重要的一点,袁青私下里还传达了女眷可用银子赎回,男丁可凭借军功往上爬,半点不影响以后封侯拜将。
曹绥抱着袁青的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带着全家人跪在地上磕头磕的满脸血糊糊,扯着嗓子喊皇上是明君,臣为皇上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必不负皇上厚望!
袁青转头告诉了盛文帝,盛文帝得意的大笑,觉得自己把齐老头的左膀右臂硬生生扯断拉到了自己这边,很有成就感,对曹家的感激涕零很是享受,没过多久,就擢升曹猛重新进了禁卫军,将曹绥、曹蓉、曹晗几兄弟也丢进了东西大营,当成了自己人培养。
却不知,曹绥早带着几个兄弟偷摸着去县主府给苏木槿磕了头,“曹绥多谢长安县主与顾世子的活命之恩,曹绥以曹家家主的身份起誓,日后曹家便是长安县主的人,主子说往东,我兄弟绝不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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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儿,不得胡说!”齐贤妃眉头紧蹙,瞪了儿子一眼,“那是你外祖父!咱们母子能有今日的舒心得多亏你外祖父在朝堂斡旋。”
“舒心?哪里舒心了?这两年儿臣跟母妃过的何其憋屈?!儿臣看外祖父真的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祁王没好气的怼了回去。
齐贤妃有些头疼的扶了扶额,“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你外祖父?若不是你外祖父这些年在战场立下汗马功劳,你父皇能对咱们母子这般厚待吗?你怎能因为你外祖父几次失误就如此这般……”
“母妃!”祁王冷着脸打断齐贤妃的话,“儿臣知道先前确实是因为外祖父,父皇才对我们另眼相看,可现在……您还没看明白吗?外祖父已经不是儿臣的助力,反而是儿臣的累赘!您想想萧家……”
齐贤妃一愣,“这跟萧家有什么关系?”
祁王无语。
“功高盖主,功高盖主,功高盖主!”
祁王一连重复三遍,“父皇正是担心萧皇后诞下皇子,萧家谋夺他的皇位,才对萧家出手!您想想这两年父皇对定国侯府的态度?是不是逮着错就要削弱一番定国侯府的势力?是不是在千方百计的从外祖父手中要兵权?”
齐贤妃恍然的瞪大眼睛,“烈儿,你是说你父皇绕这么大圈子是想夺你外祖父的兵权……”
祁王凝重的点头,“我在殿内听到曹绥与外祖父的对话,曹绥问外祖父‘是保齐家放弃兵权还是保兵权放弃齐家’外祖父若是保兵权,定会连累我跟母妃,可外祖父若保不住兵权,那于我们便是无用的鸡肋……”
“这话是什么意思?”齐贤妃游戏拐不过弯,愣愣的看着往日需要她指点的儿子如今指点起了她。
祁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齐贤妃,往日觉得自己母妃也好,外祖父也好都是很通透的人,今儿个怎么这么愚钝?!
“母妃,你想想外祖父要怎么保住兵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父皇是这夏启的天,是这夏启的皇,父皇要外祖父不给,那是谋反!你说会不会连累咱们?”
齐贤妃的神情蓦然一变,脸色发白,“这、这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