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侍卫护着一众官员与诸家夫人、小姐不远不近的跟着。
纳兰三夫人与朝家几位夫人并秦夫人下意识将自己家的孩子都拢到身边儿,朝家几位小姐更是神色肃然的护在外围,一身紧绷的防备状态。
纳兰安然握着苏木槿的手,面色虽有些苍白,眼神却很是坚毅,怕苏木槿遇到危险,还将她往里圈推了推,“槿姐儿,一会儿要是碰到刺客,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千万不要回头,知道吗?”
苏木槿又窝心又感动,鼻尖一阵一阵发酸,眼眶微湿,深吸了一口气,反手与纳兰安然换了位置,压低声音对她道,“表姐别担心,我会武功呢。”
纳兰安然的神情一怔,眼圈蓦然红了,握着苏木槿的手紧了紧,“那也不行,你不能有一点儿危险……”
执拗的与苏木槿换了回去。
朝家几位小姐见状,将二人紧紧护在中间。
好在一路有惊无险的到了太极殿。
一群人都长舒了一口气,纳兰安然攥着的手心全是汗,一张脸更是白的吓人,紧绷的心一松,整个人就有些发软,苏木槿忙扶住她,“表姐,你没事吧?”
纳兰安然摇头,冲她扁着嘴可怜兮兮的一笑,“没事,就是手脚有些发软。”
她这般害怕,还将她护的那么严实,苏木槿眼眶一热,眨了眨眼,将欲出的泪意逼了回去,笑着将她靠在自己身上,“靠我身上休息一会儿……”
纳兰安然忙点头,被苏木槿揽着肩头靠头的依偎在一起,闭着眼喟叹了一声,还小声呢喃道,“可吓死我了……”
苏木槿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没事了……”
纳兰三夫人见状欲阻拦,但见女儿惨白惨白的脸,一时又有些不忍,苏木槿笑着摇头,“三夫人别担心,六小姐只是受了些惊吓,稍缓片刻便好了。”
纳兰三夫人点点头,被秦夫人与朝家几位夫人拉到一边。
杨玉茹与朝家几位小姐的脸色也不好看,一群人互相看了半响,都抿着唇笑了。
……
袁青指挥着太监、宫女拿了蒲团给众人稍作休息,这会儿也顾不上按什么品阶了,都是自家人坐在了一块儿。
这边刚安排妥当,袁太监就带着一群人进了太极殿。
盛文帝骇然起身。
“来人啊……护驾!护驾!”
袁青一步冲过去,挡在盛文帝身前,躲在暗处的锦衣卫,守在不远处的大内侍卫一窝蜂全涌了过来。
“皇上……”
文武百官与其家眷纷纷起身,惊惧的望着口吐鲜血的小贵人。
那小贵人还没死透,鲜血糊了一脸,伸着胳膊朝盛文帝的方向伸着,“皇上……救、救我……”
盛文帝眉头一蹙,掠过一抹厌恶。
“来人,快来人,将贵人带下去,别扰了圣驾!”袁青察觉到盛文帝的反应,立时招人过来,将人拖走了。
袁青转身,“圣上,这里危险,不如先回玉清宫或者太极殿,再做定夺。”
盛文帝瞪着地上那滩黑红的血,脑门突突直跳,“查!就在这里查!酒是谁送上来的,倒酒的人是谁,酒从挖出来过了几个人的手,给朕仔仔细细、剥茧抽丝、一点一点全部查出来!”
他冷笑一声,脸色极其难看,“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想要朕的命!”
说罢,他眼神阴冷的缓缓扫过文武百官,视线定格在周老丞相与齐老侯爷身上。
两人神色一凛,挺直脊背,不卑不亢任盛文帝打量。
盛文帝见看不出什么,冷哼一声,一甩袖子,重新落座。
袁青指挥着锦衣卫与侍卫里一层外一层的将盛文帝与萧皇后保护起来,剩下的妃嫔……
他这会儿只顾得上万岁爷了,您们……得罪了。
盛文帝瞥了袁青一眼,没吭声。
萧皇后嘲讽一笑,缓缓坐下。
袁太监拖着一个面色灰白的小太监丢到了场中,跪在地上磕头,“圣上,您的酒是小程子负责的,奴才见他平日里做事细心,才给了他这个差事,谁知道……”
那名叫小程子的小太监咚咚往地上砸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什么都不知道,那酒壶……那酒壶从奴才拿到手里一直没离手,先前给皇上斟的一杯就没事,奴才不知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