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郑劼也不去擦拭唇角的血迹,就这么带着,“不是理亏,只是敬着您是晞儿的亲爹!”
“晞儿也是你叫的?”陆世祥就觉得那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就又开始聚拢了。
郑劼咽下嘴里的血腥,“我心悦她,很久了!”
陆世祥冷哼了一声,这才到桌边坐了。
郑劼连忙跟过去,在他的对面落座,殷勤的为他倒了杯茶水。
陆世祥毫不客气的一饮而尽,总算又将火气压下去了些许。“多久了?”
这个臭小子,果然是狼子野心啊!居然已经觊觎他家宝贝女儿很久了!这还不是令他恼火的,他不能忍的是,他居然对此一无所觉。
是他太傻,还是这小子太精?
郑劼道:“师傅当年在大兴国寺的千年银杏树下对师母一见倾心,我也是!当日在长泰侯府门口,她挺身而出阻挠师傅再婚的时候,我也是一见倾心。”
他不敢提八年前的那段开始,只怕更加激怒眼前的人。
毕竟,八年前的陆未晞还只是一个小女孩。
无论是谁听闻,他在八年前就对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过分的关注,都会认定他是个非正常人吧!
陆世祥哼了一声,心到底还是软和了几分,面色也就有所缓和。
是啊!他也曾经年轻过,那种年少的情动,甜蜜的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偏郑劼打蛇随棍上的又厚着脸皮奉承道:“这其实不能怨我,怪就怪师傅的女儿太美好了。”
陆世祥因这一句话,立马就浑身舒爽了起来。
蜜蜂采蜜,蝴蝶绕飞,那得承认花儿的非一般的魅力。
可不就是因为他家晞晞太美好了嘛!不然,哪来这么多的蜂蜂蝶蝶赶都赶不走?
尤其是对面这头狼!
中肯的说,这人的确是很优秀的。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干有才干,要地位有地位,要圣宠还有圣宠。
就是这样子优秀的一个人,心悦的可是他的女儿呢!
足见,她的女儿是多么的招人喜爱了。
“嘿!这臭丫头!”邯亲王妃跺脚。
“喜新厌旧!重男轻女!”陆未晞一脚踏出门槛,还不忘回头道,“我明天就搬回侍郎府,免得影响您照顾即将出生的小金孙。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竟是一步三叹气的走了。
邯亲王妃目瞪口呆了一瞬,然后噗嗤笑了出来。
花萼也是忍不住的笑,“主子,咱家县主这性子,真是格外的讨喜呢!”
邯亲王妃酸溜溜的道:“女儿家再好有什么用?到头来不还是别人家的?我这想着她要嫁人,怎么心里就这么堵得慌呢?”
花萼笑,“主子这是舍不得县主呢!”
邯亲王妃道:“这才相处了几天啊,真就处出感情来了?”
花萼上去搀扶她,“这就是血缘的力量啊!因为血脉相连,哪怕只是相处一天,也会倍觉亲昵的。”
邯亲王妃叹了口气,“那边的来人明日可能到了?”
花萼道:“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屋里陷入静谧,只有檀香从香炉里袅袅婷婷的飘出来,弥漫到每一个角落。
忠勇伯府被除爵查抄,一日之间,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谁都没有想到,皇上这圣旨下的如此之快。
以往若遇弹劾,又是交三司会审,又是取证调查,怎么也得耗上些时日。
这刘师扬贪墨的罪名,却几乎在雍郡王递交了折子的同时,就定了下来。
据说雍郡王随着奏折递交上的证据就有一个公分厚。
既然证据是现成的,那罪名自然也就是现成的了。
至此,继沛河水患案后,人们对于雍郡王的雷厉风行,就又多了一层体会。
这何止是北地的战神啊,也是大庆官场的战神啊!
甚至还有人口口相传,得罪阎王爷,也不能得罪雍郡王。
伴随着忠勇伯府的倾倒,就是郑劼的擢升了。由正三品的大理寺卿,升为了二品的刑部左侍郎。
空出来的大理寺卿的位子,并没有让现大理寺少卿徐茂密接任,而是通政司副使卫进升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