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还没有异常,到了拱桥的中间最高处,他忽然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但刘鸥没有回头看,他知道看也未必能发现真相,纯粹以感知和能量触角来分辨,发现那些盯着自家的注视角度、距离,赫然指向那些石柱顶部的兽性雕塑!
“果然有名堂!”
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刘鸥暂时压下出手的冲动,保持心态平稳向前,下了桥,踩上街道的地面。
整个古镇活过来,就在他们眼前展现出所有的生动画卷。
临街门市都开着,穿着两截衣的宋明小二热情的招呼,跑堂儿的响亮喊声此起彼伏,客人们的喧哗吵嚷沸反盈天,驴马喊叫和车铃铛的脆响你来我往,疯玩的小孩子举着风车在人群中乱窜,黄狗黑狗摇着尾巴在主人裤腿间蹭来蹭去,还有蒸包子、烧鸡的香味一股股涌来,时而夹杂着街边醉汉呕吐的恶臭熏熏扑面……
这浓烈的生活气息,仿佛被加强了千百倍、浓缩了千百倍,一股脑的送到面前,管你需不需要,硬是要往里头灌。
换做是一个阅历丰富的成年人,尤其还带点儿文青气质的,搞不好会一下子陶醉在里头。
现代都市的车水马龙,除了冷冰冰的钢铁丛林和呛人的尾气,每一个擦身而过的人都不会投以丝毫的关注,冷漠是主调,无情是世情,谁都是匆匆过客,没有回忆可供瞻仰和怀念。
内心的空虚无可填充,到处充塞的乱花迷人眼,却太过庸俗势力充斥着铜臭而难以下咽,所以时间久了,城市人都向往逃离到荒山野岭去寻找天真野趣,追求自然质朴。
到了这里,百分之一千的超额满足这份愿望!
纵然是末世了,文明与生命朝不保夕,人们反而会越发的怀念和珍惜这份鲜活劲儿,所以必然会沉醉其中,熏熏然不知今夕何夕。
可对于刘鸥,纯粹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感悟?怀念?统统木有,他的眼里只有不正常、不正常、不正常,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心之所想,形诸于外,哪怕没有任何的碰撞,不知怎的,他周围的气息突然就变了。
然后,无数过往的行人突然停下动作,千百张面孔齐刷刷转过来对着他俩!
“小心!”
刘鸥蓦地断喝一声,同时弹指射出一道凛冽气劲,命中那前出的行人。
气劲没有穿过,好像打在结结实实的物体上一样,嘭的炸开,强大的湮灭能量瞬间吞噬掉一尺直径的区域,给那行人身体开了个通透的窟窿。
行人的表情骤变,面容极度扭曲抽搐,双眸之中射出极致的怨毒,张开大嘴发出无声的嘶吼,喉咙里又好似是一口毒泉猛烈喷发,噗噜噜一股漆黑的液体劈头盖脸撒来!
“哼,想要骗过我们,没那么容易!”
刘鸥轻哼着,抬手向前一压,一道薄雾凭空凝聚成厚重的光幕,将喷液完全兜住并向前强势推挤,拍打在行人的身上,顿时如同硫酸泼洒在新鲜猪肉上,烧得毒雾滚滚,一股吱哇怪叫震荡空气直冲脑海。
“去死!”
刘鸥很讨厌这种动静,呵斥一声鼓荡出第二重能量,把那行人连同毒液一起分解个干净,噗的一下化为乌有。
整个过程不足数秒,往来穿梭人群毫无影响,像是在立体电影背景下的斗殴,造成的破坏痕迹也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刘鸥谨慎的扫视一番往来的行人,没再看出有异常的个体,才收起光幕,重新打散为薄雾。
他向后退出桥面区域,又是一阵光影扭曲,一切又回到之前的死寂状态。
“你怎么看出来的?”
刘淼没有太多惊讶,淡淡的问道。
刘鸥略带一丝得意,答道:“他的眼神焦点不对。”
论观察细致,他马上扳回一局。
少女微微撇下嘴,小声嘀咕:“好胜心还挺强。”
刘鸥抠抠额角,觉得自己貌似有点小气了,转眼看向一边,问道:“这地方肯定有古怪了,还要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