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鸥算看出来了,这娘们根本是霸道成自然,容不得别人有任何违逆,一点不如心意就要变脸,着实不好伺候啊!
他不禁有点同情鬼皇了,被这么一位整天的追着,换自己也会痛苦的要死要活吧?
鬼皇先给了刘鸥个“稍安勿躁”的示意,正色对云烬道:“你先不要着急,我既然作出决定,就不会更改。”
相爱相杀无数年,这点儿信用还是有的。
云烬也是绝顶聪明,眼波一转看向刘鸥,了然的点了下优美的下巴:“哦!我明白了,你是在担心这小子的安全?怎么,你自己选出的寄主,对他的根基实力应该有起码的评估吧?我看他在这里挺混得开嘛!”
以上台词都是幻化力量翻译过的,方便刘鸥一听就懂。
不过刘鸥听着有点不对劲啊,啥“寄主”,感觉不像是好话呐!
鬼皇摇摇头:“刘鸥自有他的际遇和未来,不是我们能干预的,所选择他为寄主也是机缘巧合,不是强加于人,更没有处心积虑。”
云烬呵呵冷笑,显然不信。
到了祂们这种层次,不说一切事情都尽在掌握吧,意外之类的绝少发生,除非对头比祂们高出至少一个绝对阶位的优势。
鬼皇没兴趣在这上头纠结,手指着上方天穹说道:“我们要留出足够的力量,把他送出这处世界间隙,这是我曾承诺过得。无论最后谁留下,都必须完成这一点。”
“你可真够用心……”云烬还要嘲讽,见鬼皇表情不是开玩笑,不耐烦的摆摆手,“算了算了,就按你说的办!”
“很好。”
鬼皇转头面向刘鸥,想要挤出个笑容来,但显然对人类情绪的细微把握不够,表情比较别扭,郑重其事的道:“很抱歉,之前用欺骗的方式让你带我来到这里,现在我要去完成命中注定的死劫,彻底解开我与她之间的死结,不能再陪着你继续走下去了。”
这算是交代后事吗?!
重新来到两者的面前,云烬又换了一副装扮,不再是缤纷绮罗绝世妖娆,变成从头到脚一抹黑,高挑腰身裹得前凸后翘,高高的领口在修长脖颈后方呈屏风一样的竖立着,边缘与头顶、衣襟下摆乃至袖口,都有羽毛在微微摇曳。
黑色的唇、黑色的眼影,黑色的指甲,瓷白的脚,高冷傲岸,一身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气息。
她的脚不沾地,没有重量似的虚悬在三尺之上,如云大氅在背后飘拂,整条街似乎都成了她的背景陪衬。
无需刻意营造,氛围自然适应她的存在而变化,这便是真正首领级怪物的强横实力。
刘鸥无从去判断她的级别,只从之前惊鸿一瞥,随时能出手从店小二的斗场中捞人,此时还可以嚣张肆意,肯定不是得到特殊优待,那就是真的,强!
“刚才肯定是留手了啊!”
刘鸥倒吸一口凉气,安安静静的蹲在鬼皇身后,假充老实孩子。
云烬的注意力显然不在他身上,得到鬼皇的主动传信,对她而言堪称天大的惊喜,只为了一个还未证明的可能性,她什么都不顾了。
鬼皇呢,明明邀请来见面的是祂,可此时佳人已在对面,他竟板着一张死脸不吭气儿。
这可把刘鸥给急坏了,你说你们到底是要闹哪样啊,真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上演一出儿黏黏糊糊的肥皂剧啊!
他哪里能理解,这两位之间有着怎样的交集和故事?
许久以来,第一次正式面对面的仔细端详对方,借助刘鸥的视角,鬼皇也理解了人类的审美观,从本体与义体多层次下观察,云烬都是近乎完美的。
那其实并不奇怪,鬼皇的人之形态,放在人类群体当中,也是顶级的大帅锅一枚,堪称找不出缺陷的无死角超级美男,还是冷傲霸道总裁范儿的,对雌性生物老少通杀。
祂们两者,各自代表了一个完整造物规则的完美体现,却因为一山不容二虎,恩怨纠缠无数个世代,一言不合翻脸开打了不知道多少回,也厌了也倦了,无奈何,没办法。
到了今时今日,终于决定要画上一个句号,毅然决然的结束那近乎永恒的纠葛,不知怎的,鬼皇一时之间竟有些割舍不下。
祂这么一卡顿可就冷了场,云烬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绝美的容颜上立即结了一层霜,冷然道:“怎么,事到临头你又犹豫不决,还要像过去那样,临阵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