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脚一走,莲儿连忙拦住她:“夫人,您不能出去啊,若是被玉环姑姑知道了,我是要被责罚的。”
莲儿一双大眼睛就要落下泪来,夏沫心有不忍,可是她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狠下心,下巴一抬道:“除非你告诉我!”
莲儿低下头犹豫了会,见夏沫又要抬起脚,连忙跪下:“夫人,我告诉你!您晚膳时退掉了所有肉食,那些肉食就被退回厨房,有一只不知道是哪个丫鬟养的猫偷吃肉,吃完肉之后就暴毙了。”
这就是说……肉里有毒。
夏沫的眼眸猛地瞪大,脸部的线条变得有些紧绷。
“夫人,您没事吧?”莲儿见夏沫的脸色很不正常,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
夏沫摇摇头说没什么,可是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不敢想象,若是她当时没有觉得看到油腻的东西就犯恶心,那么,死的就不是谁养的猫了,而是她夏沫。
半晌,她才深深地吸了口气:“毒是谁下的,知道了吗?”
“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毒。”莲儿摇摇头:“不过,夫人您放心好了,玉环姑姑已经赶到厨房去了,应该很快事情就会水落石出的。”
“你扶我到那边坐下。”夏沫因为觉得浑身无力,又加上之前为了赶去灵堂而受的脚伤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只能让莲儿扶着她在桌案旁边坐下。
莲儿知道她脚上有伤,待她坐定后,蹲下身来:“夫人,我帮您看看脚。”
说完后,也不管夏沫是否同意就帮她脱了鞋子。
脚惈上涂了一些药,因为她之前自己胡乱穿上了鞋子,所以那些药被抹得到处都是。
夏沫侧过头往下看了一眼,那原本她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地方,居然高高地肿了起来。重点是之前她并不觉得有多疼,这鞋子一脱之后,她才觉得疼得厉害。
“一定是鞋子穿久了,您又站了那么久脚才肿起来的,看来是不能穿鞋了。”
莲儿帮她的鞋子移到旁边,又去拿了毛巾准备把她脚上被乱抹到的药膏给洗掉。
结果出去打了水把毛巾浸湿之后,回到房间来时竟然没了夏沫的人。
见房间没人,莲儿手里的水盆“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发出金属与地面相撞的声音,但因为地面铺有厚厚的一层地毯,这声音显得有些沉重。
水盆里的水洒了一半出来,莲儿没有时间理这里。就要跑出去的时候,又正好与跑进来看刚才的声音是什么的丫鬟撞到。
两女尸“啊——”的一声各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子没有摔倒在地上。
“莲儿姐你这么急匆匆的是做什么?”那丫鬟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地面,又顺带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惊讶地“咦”了一声道:“夫人她人呢?”
莲儿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事实上她说完事情后的确也哭了出来。
“你说什么?夫人不见了?”那丫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那我们整个正殿的人不是都要给她陪葬?”
“什么陪葬呀!夫人又没死!瞎说什么呢!”莲儿推了那丫鬟一下:“赶紧的,你去厨房那边找找,兴许夫人去哪儿了。”
“那你呢?”那小丫鬟刚跑几步又折回身来问莲儿。
“我当然是去正殿的正门那儿看看啦,你还磨叽什么呢,赶紧去啊!”莲儿跺了一下脚,那小丫鬟“诶”了一声,赶紧跑出去了。
莲儿正要出门,忽而转回身,瞥见房间东面的窗户半开着,还在微微地摇晃。显然不久前有人动过这扇窗。
她几步跑了过去,从窗户探出头……
“嘿嘿……”暗夜“嘿”了几声:“我之所以跟你说之前以卿的事,是因为……你如果不去帮我拿雷鳞刀,我就把事情全部都告诉以卿!”
“你……小人!”她不敢叫得太大声,再叫大声一次,全明界的僵尸都要知道她会讲梦话了!
暗夜不轻不重地在夏沫鼻子前面不远处打了一个响指,满面笑意:“诶我还就他妈是小人了!”
无论如何他得拿到雷鳞刀,他知道那向南宫给他一把假的雷鳞刀的原因是什么。
那是因为向南宫想要再单独见夏沫一次。这么明显的想法,他清楚的很!
可是他必须得拿到那雷鳞刀,否则整个仙界的人都该知道他暗夜是一个没有专业水准,只有一个神偷的虚名的神偷了!
到时候他的生意还如何做到仙界去?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啊,三天之后我会来找你,到时候我会安排你去跟向大庄主见面。”他转过身走了几步,又转回身来:“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会偷偷躲在暗处,万一他要是敢对你做什么……”
夏沫还等着他回答他会怎么样。
结果这小子就给她来了一句:“我一定会帮你喊救命的。”
fuck,fuck,fuck,操!
“暗夜!”夏沫气地牙痒痒,咬牙切齿地念出暗夜的名字。
“我在呢!”暗夜笑盈盈的,一副超级欠扁的摸样。
她低着头点了几下头:“算你狠!不过,你得确保我做的事不被洛子辰知道。”
“那当然。”他一挑眉:“那个做事的乞丐已经被我……咔嚓了,你就放心好了!所有相关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不留痕迹地……你懂的啦!”
“你可以滚了!”夏沫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暗夜摆了摆手:“三天后见啦,小歌儿!”
拜托不要在她的名字面前加一个“小”字好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叫“小哥”呢!
暗夜走了之后她闲着有些无聊,在房间里倒腾了几下没倒腾出什么东西来。房间里空着的地方到处都是一些名贵的花瓶,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她看也看腻了。
倒是有一个花瓶里不是空空的,而是放着几幅圈起来的画。
她本着好奇的天性,走过去把画拿出来,纷纷打开铺在桌案上。
画上无一例外都画着同一个女子,女子各种表情各种动作都有,她不知道那是谁。倒是她最后打开的一幅画最下面写着两个字“忆离”。
忆离……
她在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字,是谁呢?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又或者说,这不是一个名字,而是象征着某种东西。
她快速收了画,把画像原来那样重新放好。
这一切事情做完,她开始不停地在想画上的那个女子。她越想越觉得那个女子跟自己长得好像,但那女子绝对不是她夏沫。
因为那女子的鼻尖上有一颗小小的痣。
难怪洛子辰对她……那么不一般,原来自己无意间成了某个人的替身不成?
可是像洛子辰这样的人,若是喜欢上谁,还不是手到擒来,又何必找一个替身放在身边?
这一切的一切都串联不起来,她想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