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他们惊骇不已,还想要挣扎,却是毒性发作,口吐白沫,顿时晕迷了过去。
“嘤嘤。”便在这时,那雪色狐狸忽然一跳,直接跳到了楚云亭的怀里,脸上依旧笑容可掬,仿佛只是做了一件最简单的事情一般。
“果然是太真夫人身边的这只狐狸,娇憨可笑,但却有着独特的灵性,能轻易地分辨人类的好坏。而且刚才那幻术手段,甚至不亚于那管家施展的媚术了。”楚云亭确认了正是这只狐狸,应该能听懂他的话,不由问道:“你是刚才听了他们的阴谋,特意前去教训他们的吗?”
但这雪色狐狸却并没有说话,仿佛是刚施展了那幻术而变得异常疲倦,依偎在他的怀里,不多久,便沉沉睡去。
甚至是在睡梦之中,伸了懒腰,把楚云亭抱得越发紧了。
“记得这玉狐娇憨可掬,从来不知什么是愁,但生性聪慧,不能以兽宠视之。”楚云亭当下抱着玉狐便向房间走去,放在床上,取了件轻纱给她披上。
至于那晕迷着的两个仆从,是否会毒性加重,楚云亭并不在意,举头三尺有神灵,这两人是自作自受。
吃了点素食糕点,楚云亭开始继续温习。
经此一变后,他更是明白,自己被大夫人以及管家视为肉中钉,已经是不死不休之局,若是自己考不上秀才,马上就要自立出府,到时候必然是死路一条。
明日的秀才试,不容有失。
正在这时,他忽然听到床上的玉狐发出轻微的响动,玉狐哪怕是在睡梦里,也发出痴痴的笑声,心永远向着阳光,温暖而笑不可抑。
不知不觉地,楚云亭忽然被这种笑声而感染,仿佛入迷了一般,越发振奋。
这种心神安宁温馨着的感觉,已经很多年不曾有过了。
这一夜里,他秉烛夜读,重整文思。
这一夜里,他仔细阅读典籍,以及娇娜帮他搜罗到的这一次主考官的点评、文风。
这一夜里,他做好了所有的筹备,只待明日的科举试,只待东风。
听到这里,楚云亭凝神静气,注意到草丛之间,一个身穿绸缎劲装着的男子正背对着他,气势颇为虎虎生风,满是傲慢,赫然是那安管家的一位远房亲戚,担任楚家的仆从。
而听到这劲装男子说及“法器”两字,另外一个送饭的仆从不由打了一个机灵,讨好地说:“好的,那我即刻便去送饭,若是太晚了,只怕会引起疑心。”
“很好,只要让楚云亭科举失败,那他便是死路一条。”劲装男子满是冷笑。
听到这里,楚云亭目光微冷,寒意四起。
“阴谋机变又如何,宵小之道,焉能害我?”
如今他重凝文运骨,气机清明,哪怕毫不知情,也不可能中这样的计谋,但对方如此不死不休,百般破坏他科举之路,当真是其心可诛。
不过他也是知道,那绸缎男子曾因为在外横冲直撞,触犯家规被重罚一顿,最后却是迁怒那告密之人,心思歹毒无比,自己若是冒然出手,就容易打草惊蛇,反受其害。
“让你们暂时多猖狂几日吧。”楚云亭暗暗防备,向房间走回去,准备不动声色。
“吱吱。”
只是这时,远处忽然传来娇细甜润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乍一听,如同女声,但仔细一听,却是动物鸣叫。
这时,那两个仆从面色大变,吓得仓皇变色,简直是被吓破了胆,但当他们向声音来源处望去,不由喜形于色。
那发出声音的,是在湖畔的杏花丛中,一只全身雪白色的狐狸,娇憨可人,笑容可掬。
这只雪色狐狸迷恋花丛,痴呆得仿佛如同婴儿似的,对周围的一切浑然未觉。
“是从哪一家逃出来的兽宠?”这时,两个仆从彼此对视一眼,那劲装男子脸上满是贪婪。
栖霞府乃是离国偏远之地,距离鬼蜮、边荒兽国都极近,多年战乱,民众难以种植良田,所以进出鬼蜮冒死得鬼器、前去蛮荒山猎取宠兽便成为民众生存的支点。
而眼前这狐狸全身晶莹雪色,绝对是上佳宠兽,势必会受到市场追捧,一旦捕捉到,价值昂贵无比,堪比数百年的老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