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
“竟然是300两。”
“咱家这日子别过了。”
“我真是生了个讨债鬼,早知道有这么一日,一生下来就该把你摔死。”
……
他这一详细回答,立刻使屋里众人不由倒吸了口气,钱八亩也不由脸色巨变,眼中阴沉不定,竟然隐隐有种杀意流露。
见状钱冬疑惑的眨眨眼,杀意?这种神色可不像一个老农能露出来的?咦!说起来她记得剧情里有一段钱大那个外室王怜儿跑路后,她留下的那三个身在贱籍的孩子,令这对老夫妻越养越恨,平日给他们安排干不完的活不说。
唐老太日日磋磨殴打他们撒气,钱老头也不管,直到女主家在女主金手指的帮衬下越过越好,常有富家人士出入不说,二房的次子钱鹏腾竟然过了童生试,而且都说他本年有很大希望过秀才考,可就在考试前几天。
三个孩子中的那个最小姑娘,在跟女主弟弟钱鹏腾一起说话、上山,结果当晚没回去,村里人打着火把在溪水里捞出她小小的身躯,这老两口才对另外两个孙子态度好一些。
不过那之后就出了村里出现钱鹏腾,不忿钱光宗对他家做的那些烂事,欺负他爹之类,才溺死亲堂妹出气的流言,然后女主想要查明真相,可惜找不到其真正死因,恰在此时族老来给她家和钱老头两口子说和。
为了平息流言,保住弟弟的名誉前程,女主就算满腔愤恨,在前面的剧情里已经跟那两口子立了断亲字句,根本不想管那两口子死活,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答应下给他们老两口孝敬银子、年节礼等。
唯一的条件就是让他们对外澄清小堂妹之死的流言,钱家老两口那时大儿子的差事被废,前途无着,小儿子断手断脚,赌债缠身,攒下的家财都搭他们身上,和被王怜儿卷走了,地也没剩下几亩,穷的天天吃不饱。
所以为了孝敬银子、节礼等都答应了,并在之后跟村里人认真解释了,是孙女自己玩水不慎才死的,使流言渐渐平息,可惜钱鹏腾受堂妹之死、流言影响,当年科举没过,直到三年后,女主都当娘了才考上秀才,当时钱鹏腾落榜后,女主注意到老两口的一些异常。
一旁钱冬见状,尽管明知道以原主渣爹的心机,这当面打儿子的举动只是为了显示他的一片爱女心,让在这次事端里展露头脑心计的自己知道,他不光疼儿子、也疼女儿,为了女儿连儿子都打了。
还有看在她三哥被体罚的份上,别跟他生份之类,总之就算打给她看的,她心里也觉得挺痛快,总算出了口从昨晚开始就堵在心口的恶气,不过也不能让他们觉得打了儿子就不欠自己的了。
要知道被定亲的可是穿越过来的她,而不是原主,所以她故作委屈的抹抹眼睛道:“爹!别打了,三哥就这性子,您打也没用,还白白让他受苦,咱家又要给他花一笔伤药钱。”
“……药钱就药钱,这畜生欠教训,薄情寡义的东西。”闺女也太不会说话了,既然求情了,就说好听点啊!不过闺女的话难听,却也属实,他为了赌连亲妹子都能卖,自己倒了,他也只惦记着拿钱跑路,根本不管自己死活。
显然已经被耍钱迷了心窍,爹娘妹妹在他心里已经不是亲人了……想到这些,从醒来后就被老儿子又是哭、又是悔、又是求,不由心软的钱八亩心中一冷,打儿子的手本来留了一半劲,这心里一不对劲,一下不由把劲全使出来了。
令本来挨打只是看起来可怕,实际并没那么疼的钱荣华耳朵一翁,脸颊剧痛后,两颗牙齿从被扇歪的嘴里掉出,这一下令他整个都蒙了,瞪着钱八亩含糊不清的道:“都!‘爹!’吾都也、‘我的牙’。”
“畜生,竟然有胆子卖你妹子,别说两颗牙!打断你的腿都是轻的。”钱八亩虽然这么骂,看着地上牙齿,心里感觉有些不对劲的他,到底停了手。
一旁唐桂花看了那个心疼啊!不由埋怨了句:“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那么大火气,劲也不知道收着点,老三不是小孩子,牙掉了可就长不出来了……”
“爹娘!现在不是教训三弟,唠叨不停的时候,最要紧的是先把这件棘手的事解决了。”被钱冬先前那长篇大论洗脑的钱光宗,现在一心想着赶紧解决跟晋家那门婚事,然后用县衙师爷的门路给自己弄个官家差事做。
才不怕被老三的赌债牵连,想毕等他入职,即使是郝正杰也不敢找他麻烦,而且他今年都四十岁了,早就干腻了镇上书塾先生的活,每天给一群小崽子教书,简直让他烦躁透顶,只有进了县衙才能解脱。
看来原主渣大哥现在的心境就跟女主后来注意到的差不多,已经很腻歪在镇上大户家族置办的书塾教孩子们读书的活,对另谋高就早就迫不及待了吧!不过他急迫的心情正是自己需要的,他越急。
自己的亲事才能解决的越快,听他这么说,钱冬就差不多猜到钱光宗的心思,而这番话正是她需要的。
所以她连忙出力道:“大哥这话有道理,不尽快解决掉,然后让大哥谋个一官半职的话,那郝正杰一旦上门要债的话,三哥完了,大哥的名声也不太好听,到时再想谋差事可没现在容易。”
“堆堆‘对对’,管俊竭蹶‘赶紧解决’。”一听他会完蛋,钱荣华顾不得掉了两颗大牙,立刻含糊着说道。
闻言同样被钱冬那番不退婚,就会得罪县里大人物,没办法给钱大谋差事言论洗脑的钱八亩犯愁道:“可这亲事怎么个退法?光退钱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