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放着最孝顺、最听话的儿子、儿媳不要,偏要向着那不是人的玩意。”
“这是把老实人逼疯的节奏啊!”
“是啊!你看着吧!以后有他后悔。”
“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耀祖发脾气呢!”
“啧啧!能让他这样的老好人发脾气,这是把人家欺负过头了。”
“就说嘛!孟秋胆子那么小,现在敢出头,也是气急了。”
“能不气吗?要是我的孩子被换,别说是俩,就是只有一个,我也会把沾边的人全撕了。”
…………
钱冬看着跪地表态的钱耀祖、孟秋夫妻,见爹娘跪了,也跟着跪了的钱鹏腾,听着人们的议论声,心里也有些意外,她使计让钱八亩被钱荣华打乱脑子,当众干出一些招人非议的事,是为了让自己最后那一步站到理上。
却没想到竟然还有份意外惊喜,原主这爹娘治好病后挺不错嘛!一点也没有女主重生前记忆里那么窝囊没用,难怪分完家,用了桃花的灵泉后,就再也没有拖过女主的后腿,除了钱鹏煌长大娶妻变得不省心,其他人却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看来自己添点油、加点醋的话,倒是可以趁机做得更好一些,想到这她悄悄走到因事发突然,没有任何思想准备而愣住了的钱鹏煌身边,故作心疼的抹着眼睛道:“唉!大嫂、大伯娘这是办的什么事啊!”
“怎么能因为怕你得爹、爷奶的疼爱,就把你弄到二房受苦,如果你没到二房的话,作为老来子肯定比三叔更受宠,吃好的、穿好的、什么活也不用干,更不用跟以前一样累的黑瘦黑瘦,还不长个,甚至能跟大伯一样读书吧!也许现在跟鹏飞一样成为童生呢!”
“不过她可真聪明,竟然那么快就想到你以后会比大房更受宠了,明明裘接生婆说了,你刚出生时她还没想这么干的,是出去泼水回来才有这个想法的,看来她是出去泼水时不知怎么想到这些的吧!好在现在真相大白,只要不在偏心大伯,或许当主簿的就是你……”
“大伯爷,求您给我主持公道,如果没有被换掉的话,以我爹娘对三叔、不!三哥的疼爱来看,我也应该能跟他一样上学、读书识字,不会像现在这样,是个大字不识的睁眼瞎,而且大…哥他明知道我的身份,却在二…哥求爹送我读书的时候出言阻止。”钱鹏煌有心眼。
只是被钱家老两口、大房、三房的人压得不敢想,如今听了钱冬的话,想起过往那些被欺压,尤其是大房恨不得他永远不能出头的各种打压,每日辛苦劳作却吃不饱、穿不暖,动辄被打骂的日子。
再想想三叔过得日子,欠了那么多赌债也不过被打两下,骂几句,如果是他的话,他没有三叔那么混、不知珍惜,一定会跟小姑、不!小冬侄女所说的一样,读书考上童生、甚至秀才,一想到他本来可以过成这样的日子被篡改了。
钱鹏煌就对大房气的不行,尤其是听出钱冬话里透出的不对劲之处,他想到如果钱光宗被关半年,肯定当不成主簿,那爹娘肯定不会把官位给好赌成性的三哥,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就能……
想到这些令他忽然灵光一闪,对钱光宗不敢置信的道:“还有我不明白,大嫂在我出生的时候并没有杀了我、换掉我的想法,为什么出门泼水回来后就有了?那个时候大哥你在哪?可是在家?当时有没有跟大嫂说了什么?”
话一落地,立刻一片哗然,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向钱光宗,不敢相信秀才公竟然会指使妻子干出这种谋害幼弟的事,但钱鹏煌问的几句说的太明显了,令人细思极恐,就是钱八亩、唐桂花也跟着眼神大变。
书中的钱鹏煌就是耳根子软,心眼太多又没胆,所以在娶了第一任媳妇后,受媳妇挑拨,从一开始疼爱妹妹、弟弟的性格,渐渐听多了媳妇的话,变得也不想把家中大部分财产给女主做陪嫁,分出太多给弟弟,因此闹出很多剧情。
直到他第一任媳妇被桃花设计,揭露她的真面目而和离,他自己也被钱耀祖狠狠管教了一段时间才好转,事实上也许是钱家从根子上坏了,钱鹏煌即使有女主想尽办法培养,最终成就也只是个继承家业的地主。
倒是二房老三是个读书的料,以他如今10来岁的年龄才开始学识字,还科举成功真的很厉害,最后当官的也是他,还没出生的二房老四则跟鲁守山学武,在十三岁时考入了国都的武道院学习,自那以后极少出场,到结局都不知道成就如何……
把老惹麻烦、给家里闹不痛快的钱鹏煌还给了钱家老两口,只剩下一屋子人才,想想真是赚了!还能利用他耳根子软的毛病给这场戏添油加火,啧啧!钱家老两口的眼神都变了,钱光宗的脸色真是有史以来最好看,自己真是太厉害了哇!
钱冬如此高兴,钱光宗却恨不得当场撕了钱鹏煌,然而什么都不能做的他只能,边在心里暗恨当时怎么没弄死他,边脸色扭曲的道:“四弟这话是想陷害我要谋害幼弟?没凭没据的话也能乱说。”
“就是,四弟怎么能乱说话,大哥哪里是会这么干的人,再说他可是秀才,名声不得玷污,大伯爷,我看不如把赵氏那个贱妇绑过来审问清楚,还大哥一个清白。”钱光宗刚说完,一旁被钱鹏煌提醒的钱荣华立刻火上浇油的道。
钱耀祖听到爹承认了秀青是钱家人,会还给张家医药费,刚松了口气,就听到自己娘这么说,无辜被换了俩孩子,知道大儿子、二女儿都不是亲生的他,强压下的一腔怨愤冲上心头,不由喊道:“娘!我和孩子他娘一年到头都在地里家里两边忙,地里家里有了产出都归公中,连外出扛活的时间都没有,一文钱没攒过,哪来的钱赔偿。”
“老二你闭嘴!”听到一向老实到发傻的人竟然再次反抗她,唐桂花想也没想就吼了他一声,却没料到现在不是以往没有外人,她可以随意横行霸道的时候。
所以她刚吼完,三番两次被她插话打断的族长钱一山气急,当场怒道:“老八,既然你不会管教媳妇,那族里替你管教一下,一亩,带人捆了后,把她的嘴堵了。”
“嗯!”钱一亩做为钱氏一族族长的长子,也是铁板钉钉的下一代族长,给年老的钱一山打了多年下手,自然不促头这个,当即应了一声,招呼一旁的青壮跟他去捆唐桂花。
唐桂花嫁过来后还没受过这个呢!没吃过亏自然不怕,听见钱一山这么说,自认为家里比钱一山家有钱多了,还马上能出个官,比他有钱有势,怕他干嘛!所以在没看钱八亩的眼色下,立刻跳着脚的骂:“你这个老不死的,凭什么……”
“先掌嘴,打得她什么时候不骂了再捆。”钱一山挨骂后却眉眼不动,捋着胡须道,他当族长几十年,经过的刁妇、流氓、地痞不知多少,只是平时处置时在女人去不了的祠堂,唐桂花没亲眼见过。
而他这一发话,听见亲爹被骂,早就一脸怒色的钱一亩立刻执行起来,毫不留情的压制住唐桂花后,扬手就开始给她嘴巴子,打得她开始还干瞪眼接着骂,几下以后看一个出面阻止求情的都没有,很识时务的她立刻闭紧了打肿的嘴,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见状,钱冬趁机溜达到张桃花身旁道:“看到了没,这才是钱家村真正能做主的人,发脾气后想干什么,连大伯这个秀才也阻止不了,族法族规可不是摆设,钱姓又是村里第一大户。”
“……”张桃花看着唐桂花被塞住青紫流血的嘴捆在一旁,身体瑟瑟发抖的模样,又宛如回到当丫鬟时,主家被抄家那一刻,惊惧之下,抿紧嘴唇一言不发。
看来言词恐吓还是比不上实际效果啊!难怪人们往往对自己亲眼看到的事实深信不疑,对听到的事就会有一两分疑虑呢!以后要记住这一点,不过钱八亩没出声阻止,真令人意外,他不一向挺疼自己媳妇的吗?
而钱冬不知道,就在她想着钱八亩的时候,钱八亩也在想,果然跟老三说的一样,经过老大换了老二俩孩子的事,老二已经彻底跟家里离心了,就算这次勉强安抚下去,以后肯定也不会跟以前一样,心甘情愿的给家里当牛做马,看来对他要狠狠心,发挥下他最后的用处了。
“大河,买秀青的钱由裘氏赔偿,桃花认祖归宗,医药费由钱家赔偿,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就在钱八亩下定决心的时候,钱一山老神在在的对张大河问道。
张大河听到后立刻看向他娘张老婆子,张家老婆子想到能扔掉傻孙子这个包袱,白赚一个会制奇药手艺的孙女,医药费究竟花多少还不是他家一张嘴,多报个一两倍更是赚不少,就立刻对他点点头。
见母亲点头了,张大河忙道:“没有没有,您处置的很公道。”
“那么再说说别的事,首先你媳妇主动收买裘接生婆,买卖别人家的孩子,并混乱你家的血脉,你想怎么处置她是你张家的事,我钱家的规矩管不到她身上,不过若是你家拿她娘家没办法,村里绝对会给你出头,放心。”钱一山几乎是摆明了说张家要休了刘氏的话,他会出面摆平刘氏娘家。
听明白他的意思,张大河高兴的点点头,这种为了她自己,就能拿野种顶包,蒙骗婆家的媳妇他当然不能要了,而且拿到医药费的赔偿,他就是再娶个二八娇娘都不费劲:“多谢村长您了!”
“除此之外还有两件事,一个是桃花学了我钱氏一族的手艺,她认祖归宗后就不是我钱姓一族的人,属于我钱姓一族的手艺也不能再用,更不可能带到你张家去,对不对?”钱一山意味深长的问道。
“对!我家当然不能……”张大河刚顺着钱一山说话,就感觉到手臂被掐的生疼,低头看向掐他的张老婆子,疑惑道:“娘!”
钱一山却根本不管张家那边的反应,在张大河应完声后,立刻接着道:“既然大河也觉得理当如此,桃花你出来当着大家做个承诺,若是被我察觉了你违反今日承诺的话,村规、族规都饶不了你。”
“嗯!我以后绝不会沾药材方面的事,若是违反了今日承诺,不劳您用村规处置,就让上苍惩罚我,让我的长辈死绝,永世不得超生好了。”张桃花觉得有灵泉在,她一辈子也用不到钱冬发现的东西。
因此立刻答应下来,却又在话尾时,为了今日受的一肚子窝囊气,忍不住阴恻恻的看了所有仇恨的长辈一眼后皮了下,这些长辈里自然包括了钱冬跟张家三口,尤其是钱冬、刘氏更是被重点这种阴狠眼神重点招呼。
对此钱冬是愿意看就看呗!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刘氏却用更恶毒的眼神看了回去,或许是知道被休的命运让她破罐子破摔了,当即开口骂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害人精、丧门星,当初生你的时候害我难产不孕,现在又害我……”
“把她的嘴也堵了。”又听到吵骂声,令钱一山的眉头跳了跳,当即毫不犹疑的对儿子下令,等钱一亩堵住刘氏的嘴了。
他才接着道:“还有另一件事就是医药费自然不能你说赔多少就赔多少,所以一会儿你把这十三年看过的郎中医馆给一亩说一下,由他安排人走访各处,统计清楚你家历年给孩子看病拿药的钱数总额后,再由钱家赔偿你们。”
“这怎么行?”闻言张家老婆子想到能拿到的钱数少了一多半,顾不得唐桂花、刘氏的前车之鉴,立刻出声道。
“张家的,你别忘了是你家媳妇收买裘接生婆威胁了老八大儿媳妇,祸害了耀祖家,让人家少了一个男丁,论理在这件事上除了光宗媳妇,钱家没有任何错处,赔医药费是同村多年的情分。”钱一山听她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