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就躺在一旁,就那么靠着司靳,闭着眼睛,听着属于少年沉稳的心跳声,就那样,一下一下……
在同时,她像是听到了定时炸弹在爆炸前夕,发出的尖锐而紧急的滴滴声。
女孩垂在身侧的手指骤然抓紧,攥得不能再紧,指节泛白,却也没有松手。
一天又一天的平淡又揪心的度过。
像是安静的摆放在桌面上的沙漏那般,无声无息,却又不停止每一分每一秒的流动着细流的沙子,直到……
沙子完全流逝完的那一天。
一切就结束了。
最近的时间,
司靳清醒得时间越来越少,甚至不到一个小时,他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每次清醒的时候,都再拿着一个画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双毫无焦距的像是死水的眸就望着房间中的某一个方向,像是在长时间地发呆。
染白也不知道司靳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也没有选择打扰。
司靳离开的并不突兀,甚至……有些理所应当。
毕竟之前已经有了那么多的预兆,都在无声的诉说,时日无多。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
从此以后,
就再也没有冬天能比那一天更加寒冷了。
房间内的暖气,也像是在那瞬间被冻结,没有温度了。
“咳咳,咳咳咳!”司靳弯着腰,猛烈地咳嗽了几声,几乎咳得撕心裂肺,就连后就拿着手帕抵住唇,当松手的时候,还能看得到手帕上沾染的血,那般的颜色殷红而妖邪。
染白眸色深了又深,像是将人吞噬的深渊,她垂在身侧的手指用力攥紧,又松开,再攥紧,再次松开,原本线条漂亮的指骨绷出骇人的白,像是自虐般的。
可是她唇角有着一抹很淡的笑意,大抵是笑的吧。
女孩单手拿着纯白的手帕,然后慢慢凑过去,低着眸,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少年唇角的血迹。
离的太近了。
她能清晰的看得到近在咫尺的少年,惨白到极致的脸色,以及唇角不断蜿蜒如血染玫瑰般的刺目的红,衬着无比苍凉而诡异。
染白的指尖狠狠一颤,就像是不受控制似的不停的颤抖,没有办法去管,好像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那一瞬间,好像就剩下了满目的刺眼的血。
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