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她说，“我才睡了你三次，不对，加上五年前的那一次才四次，我还没睡够呢。”

“昨晚还没满足你？”他勾着唇，邪魅地笑了笑。

“你误会了。”她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说，人生还很长，我还要睡你很多很多次，睡完了呢，还要给你生儿子生女儿。”

“……”

“生一堆的可爱宝贝。”

“……”

“才不是欲求不满的意思。”她小声嘀咕，惹得他一阵轻笑。

“笑什么？”她瞪他，“我本来就没有欲求不满。”

“我可不管。”他笑着，“一晚三次还不够，这可是你亲口说的。”

“陆修远。”她捶了捶她的胸口，“不是你想的那样。”

空旷的雪洞里，荡起他的笑声，还有她小媳妇般羞怒交迸的埋怨，声声悦耳。

-

连续两天。

他们没有找到出口，依旧在地下的冰川迷宫转着圈，距离地面，明明只隔着一层冰层，却像是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狱那么远的距离。

起风了。

宋薇哆嗦着从兜里摸出一颗水果糖来，望向有些愁眉不展的陆修远，“你吃吗？”

他们没有粮食了。

就剩下这唯一的一颗水果糖了。

陆修远摇了摇头。

饥饿当中，宋两眼冒光地盯了水果糖一眼，然后咽了咽口水。

她想了想，把糖果剥开来，咬成两瓣，凑近陆修远时踮起了脚尖抱住了他的脖子。

亲吻他的同时，她把另一半水果糖硬送进他的嘴里。

他要把那半糖果送回她嘴里，她紧闭着不让。

等她退回来，脚后跟着了地，她才说，“我们都要保存体力。”

陆修远说，“我去前面看看。”

他这一去，背对着她，把她喂给她的那半颗糖果吐了出来，包在糖纸里。

那里面，一共躺了三颗半糖果，全是她给他的。

他一颗也没有吃，全部留着。

菠萝味的糖果在零下十几度的空气里，凝结成水晶状，透亮透亮的，除了好看，还散发着一股香甜的味道，勾着陆修远的味蕾。

他也咽了咽口水，看了糖纸里的水果糖一眼，又微微回首用余光瞥一眼坐地休息的薇薇。

关键的时候，这三颗半糖果可以救人性命。

生的希望，他要留给薇薇。

于是果断地包好糖纸，再把它揣进兜里。

手机依旧没有信号。

薇薇看着陆修远走回来，抬头有些虚弱地望着他，“陆修远，我好渴，我也好饿。”

他坐到她的身边，从怀里掏出一瓶矿泉水。

她问，“不是已经没有水了吗？”

“是冰。”他说。

她惊奇，“你把冰放进瓶里，又放在怀里暖化成了水。”

“喝吧。”他已拧开了盖子。

她感动得泪眼朦胧，接过瓶子低了头，不想让他看到他如此没出息的一面。

旁边的他，随手从地面抠了一躲冰喂进嘴里，哐叽哐叽地咬碎了吞进肚子里。

“陆修远，我掉下来的时候看到有骷髅。我们不会也死在这里吧。”

“不会的。”他坚定着，“我会带着你出去的。”

她靠到了他的肩头，感受着他的手掌落下来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像是揉一条毛绒小狗一样。

“相信我。”

“我信你。”她后悔着，“早知道多带几颗水果糖，带一整包的。”

这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了喀喇的脆裂声。

宋薇惶恐四顾，“什么声音？”

惊慌之中，陆修远拉紧了她手，“别怕，我在。”

“好像地面要裂开了？”

喀喇

喀喇，喀喇

他们这是呆在什么鬼地方呀，从上面的裂缝掉下来，掉进一个若大的迷宫，这是又要继续往下掉吗？

这是什么样奇遇？

宋薇看陆修远张了张唇，他正要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他们就同时一阵重心失重地，跌进了塌陷的破洞深处。

这一跌，不是什么万丈深渊。

而是光滑的雪道，一道道，蜿蜒，绵长，陡斜。

宋薇被陆修远拉紧了手，使劲儿地扣住。

“薇薇，抓紧我。”

“陆修远，别松开我。”

这一路一直滑下去，得了机会后陆修远抱紧了宋薇。

两人碰碰撞撞，一直往深处滑落，像是坐着蜿蜒不断的滑滑板一样，只是冻得人快要死掉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