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谢谢你了。”

在斯拉格霍恩的纵容下，马沃罗交上了一份优秀的药水之后，翘了上午的魔药课。他在空教室里摆好秤，在那上面架起坩埚，再用玻璃仪器罩住它——那仪器可以保证气压和大气保持一致，靠着冷凝，魔药熬制产生的气体又不泄露出去，留了个橡胶软口允许搅拌。

他看了一眼读数，7323.52g，开始试着熬制简单的清洁剂，手里的魔杖随时准备着盔甲护身，但最终没出什么岔子，一锅完好的清洁剂完成了。马沃罗熄了火，静静地等它冷却，眼睛一直盯着秤的示数。

自从魔药开始反应，它的示数就开始不停地变化，每一次药剂颜色变化，重量变化更为剧烈，如果绘制一个折线图，它像就像心电图一样上上下下，幅度在0.1克到3克不等。

清洁剂彻底冷却，最后的颜色变化完成的那一瞬间，马沃罗眼睁睁地看着示数最后闪了一下，跳到了7313.52g。少了整整十克。

马沃罗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变得有趣起来了。

……

当天下午是活动时间，没有任何课程，马沃罗让几个学院的人放出通知之后，很多魔药研究小组的成员都来了。他们围着那些模样古怪的玻璃仪器，还有那奇形怪状的秤，小声讨论着，一群拉文克劳讨论得最激烈。

魔法界的秤那时依然使用最原始的杠杆原理，魔法加持之后，精度还算可以。他们从来没见过精密的机械秤，更没有应力片做的电子秤——这玩意儿在麻瓜世界的研究也才起步而已。

空教室的门打开，学生们看见马沃罗提着一袋分门别类装好的药材走了进来，他们的讨论声立刻小了下去，几秒之后已经消失不见，像消散于空气中的蒸汽。这里不仅有一年级的学生，还有高年级的。通常，他们会对低年级颐气指使或是多加关照，但决不会听其指挥，但此时竟没人觉得奇怪。

所有人都似乎期待马沃罗说些什么。

“在大家先前的讨论中，我们已经提出了不少假设，最基础的一项就是质量变化与不变化。”马沃罗一边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一边说。

“我通知你们聚会之前，已经做过一次实验，确保器械没有危险的同时，发现在魔药反应完成的时候，它的质量会骤减。我熬制的是清洁剂，减去器械的重量，药材和水的初始重量是230克，减少的质量是10克，实验完成之后，样本已经被我保存好。很遗憾——”

他眨了眨眼。“赌质量不变化的同学们，你们输了。”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欢笑。是的，拉文克劳的同学，外加上两个搞事不嫌事大的格兰芬多，竟然在实验开始之前开了个赌局，赌最后质量变还是不变，现在赌输的人正摸着自己包里的银西可，为这点儿仅剩的零花钱懊恼不已。

“十克？难道是熬制魔药的水平没达到大师级，导致它损失了效果？”笑声渐渐平息，一个二年级的拉文克劳喃喃自语，尽管声音很小，不过还是被马沃罗听到了。

“这是一种猜想，即魔药熬制得越差，质量损失越多，谢谢你的意见，博克斯先生。”马沃罗看着他说道。那个二年级男孩儿愣了一下，他显然没想到马沃罗能记得他的名字。

“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查勒斯举起手挥了挥。

“我们以两种魔药作为样本——清洁剂和疥疮药剂，这两种魔药的熬制时间是最短的，材料也十分简单，就算一年级也能熟练掌握。我们需要熬制这两种药剂，收集数据。”

马沃罗转过身去，抽出魔杖，一行行漂亮的印刷体书写的注意事项出现在黑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