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畏

[排球少年]歧途 乌声阙 1707 字 2022-09-11

“还可以,但远远不够,我还可以变得更强,今天练习赛好几个能接到位的一传都没接好,扣球也是,被拦网拦下了,跳得也不够高,手伸得太开晃得太厉害被对面找到了空隙。”

听着他的反思,寒山无崎问:“你以后是要当职业排球运动员吗?”

“欸,”昼神幸郎犹豫了一下,“应该吧,我们家是排球世家,我有这个能力,也喜欢排球,应该以后也会一直打下去的吧。你呢?”

“不知道。”

“你竟然也有不知道的事。”他调侃。

“我又不是圣人神仙也不是恶魔,不会读心术也不会预知未来,自然不是全知全能。”

他只是思考的观察到听见的比别人多得多。

以排球为中心的职业,也许最单纯的就是那群活跃在正面的运动员。

迈入社会,人种、肤色、国籍、性别、信仰等一系列标签都愈加张扬,钱权的占比大大增加,某些圈子比你想象中的还恶臭一万倍。

现在的他还不可能追着排球踏入这个泥潭,除非那颗排球越来越重,重到他为此失去理智,重到我可以忽视了闪光灯织成的陷阱。

或者,等他迎来思想的再度蜕变。

寒山无崎对着手臂喷驱蚊液:“你觉得我是个什么人?还是什么幽灵?”

“先说好,我是不会被你吓第二次的。”

“可是我完全不觉得鬼怪吓人哦。”

昼神幸郎较劲:“那你觉得什么吓人?”

“你猜。”

“啧,”他仔细地观察寒山无崎的面部表情,并未发现有什么蹊跷,他想到对方的洁癖属性,便提到:“你怕昆虫吗?”

寒山无崎摇摇头,说:“那轮到我问了。你害怕失误吗?我是指在比赛中的。”

“……”

“谈这个就没意思了吧,范围完全不一样了……大家都很害怕啊,一次失误或许就为团队丢掉至关重要的一分,喜欢失误才不正常吧。”

“害怕输?”

“……轮到我了吧,”昼神幸郎狠狠地瞪了寒山无崎一眼,但似乎不起作用,“你怕死吗?”

“还好,只是其中有一些死法太痛苦了,也许不能接受,”寒山无崎说,“你害怕输吗?”

“谁不害怕输,白,痴,问题——”昼神幸郎偏过头去,“你的回答好怪,难道你还死过啊?”

回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是夜,路灯昏暗,明星廖廖。

“你……”昼神幸郎后脊发凉,他咽了口唾沫。

“……没有死过吧?”

“呲——呲——”

——

悠长而古老的声响从阴暗处传来,那里是埋伏着蛇吗,用冰冷的视线索住猎物的喉咙,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涌上心口。

手腕的青色血管上一定是悬停着一柄锋利的杀人无数的刺刀,仿佛只要眼睛移上一移,它就会毫不留情地斩这只手腕,温热的血会喷溅到半空中,那时伺机而动的蛇便一拥而上,占满了整个空间。

红色的泡泡簇拥着他进入永夜的梦乡。

——

浓烈的驱蚊水味。

“啪!”

拍扁了一只正在大快朵颐的蚊子。

“我对死亡怀以敬畏。”

“敬畏?”

“你会因为狗狗掉毛而把它丢掉吗?你是在享受和它一起玩耍时作为朋友的快乐感,还是支配它所带来的成就感?这个比喻是不太恰当,但我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些。”

昼神幸郎陷入深深的思考,就算寒山无崎提前离开,他也没有发现。

———

站立发飘球。

寒山无崎尝试先发一个摸摸感觉。

面对着球网,左脚在前,双脚与所要发球的方向呈四十五度夹角。

左手托球于身前,抬臂将球平稳地垂直抛至右肩的前上方,高度稍低于正面上手发球的高度。

在左手抛球的同时,右臂抬起后引,肘部适当弯曲,要比肩高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