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玉瞧了一眼身边床榻,虽是平民婚礼,但毕竟是帝后规模,偌大的合欢殿里摆一张四方大床,周边用红色细纱帷幔装点,办起那事儿来,许是宽敞舒适、别有情调的。
这会儿除了床褥被面,还未有其他物品,应是要等金童玉女滚过之后再摆。
可她想着想着,脑海中皇帝和皇后的形象,却忽然换成了她与水寒舟,立时便有些慌了神,连忙看了一眼身边正盯着她的水寒舟,差点一个嗝憋在腹中顶死自己。
心想她真是该死,明明对方已经拒绝的这么明显了,如何还能恬不知耻,想那种事情?
于是她忙别过身去,尽量冷静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还是世子先行吧。”
水寒舟看着她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没说什么,便自去净手净面,脱去鞋袜净了足,躺到了床上去。
过程稍久了一些,嬷嬷瞧着时辰差不多了,担心待会儿皇后入洞房时这边还没搞完,便催促着姜宝玉道:“都还是小孩子,姑娘倒也不必这样穷讲究,还是赶紧过来净手净足,也躺上去了事吧。”
姜宝玉闻言,不禁又瞟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水寒舟,想着自己左右有帽子挡着脸,看不到什么就都好说,便也去净手净足,走到床榻边上,背对着水寒舟坐了下来。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婢女急火火跑进来,大叫不好。
“嬷嬷,待会儿要给娘娘铺床的花果被人动了手脚,这会儿都不翼而飞了。”
“你说什么?”
嬷嬷下意识提高了声音,又碍于水寒舟在场,忙得将人往合欢殿外拉,一路小声问道:“果真是丢了,不是你嘴馋偷吃了?”
“嬷嬷慎言,奴婢就是馋死,也不敢动娘娘大婚用的花果啊,不过就去小解了一下,再回来那物件就丢了。”
随着二人的声音逐渐远去,合欢殿里竟只剩下水寒舟和姜宝玉二人。
姜宝玉瞧了嬷嬷背影一会儿,料定这人一时半会回不来,他二人在此难免尴尬。
更何况水寒舟这会儿还躺在床上呢,她便想着不如先起身站到一边,等嬷嬷回来就说滚完了了事。
反正水寒舟如此厌恶她,应该也不会拆穿的。
这样想着,她便脚踩鞋袜,准备去穿,不想身后一只素手伸过来,竟一下摘掉了她头上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