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执事难道忘记我们来之前,对流民的许诺了吗?咱们曾说过,要对他们不离不弃,同吃同住,直到疫病结束的。”
南宫凛脚步一顿,半晌,才握着拳头说道:“可当初许下承诺的是你,不是我!”
“就当是我对不住你了,南宫执事。如今我这幅样子,实在不能与大伙儿再住在一处,还请你替我信守承诺,好好护住大家,除了你,我在这里没别的可心之人了,大人。”
姜宝玉说着,便又看向眼前那些眼巴巴看着这边的流民们,大伙儿瞧见姜宝玉与病患待在一处,身上还沾了病患的口水,都是一副既担忧又惊恐,甚至还有些绝望的眼神。
她继续说道:“大人你回头看看,要是你也被带走了,这些人该怎么办啊?他们可都是因为相信我们,才一直待在城中没有离去,才会一路跟着咱们来到这里,难道你真的忍心弃他们而去吗?”
“可是——!”
南宫凛咬牙看着姜宝玉,这几日云门寺里的情况他不是没有听说过,那是比洛水浮尸还要惨烈的人间炼狱,就算他深知自己与姜宝玉之间绝无可能,又怎能放心叫她独自进去犯险?
“没有可是了,”姜宝玉却不给他犹豫的机会,“大人身为养济院执事,应该很清楚自己该做的是什么。”
“是啊。”
秦子澜这会儿也上来帮腔道:“你们不用担心,还有我在呢,我一定拼了命护她周全的。”
原本姜宝玉和南宫凛这段大义聊的挺好的,身后的殷时雨和伯梁,还有流民们几乎都快哭了。
可秦子澜此言一出,殷时雨和伯梁纷纷脑露黑线。
额,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姜宝玉只是被喷在了面罩上,而你可是被实打实地喷在身上了。
秦子澜恐怕众人不信,忙又补上了一句道:“你们当真不用担心的,姜二的运气素来很好,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她运气还好的。她这次定能化险为夷的。”
众人这边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身后的吵闹声忽然又大了起来。
原来是京兆府和羽林卫两伙人因着病患归属掰扯不轻,一开始只是推搡互骂,到这会儿僵持不下,竟然开始拔刀相向,几乎就要大打出手了。
“区区京兆府,也敢在我们羽林卫面前耀武扬威?真是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