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漓歌立时诧异地抚了抚额,见果真有一条兔毛锦缎棉布抹额在上面,忍不住掩嘴嗤笑道:“没有没有,没有头疼。
还不是皇帝这几日歇在本宫那里,他身体不舒服,偏要本宫感同身受,本宫就知得陪他一起戴上抹额,这不是他这几日好转,拍拍屁股走了,本宫却戴习惯了,一时倒忘记摘了。”
这般夫妻之间打情骂俏的话在寻常闺蜜之间谈起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可水漓歌与赵芸沫却并非普通的闺蜜,两人既是姐妹,却更是妻妾,是共事一夫的两个女人。
水漓歌毫不避忌地在赵芸沫面前说这种事儿,在姜宝玉看来,倒更像是在炫耀。
姜宝玉最是看不惯这种人,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是上赶着来气人的。”
谁知工坊空旷,姜宝玉所在的上端又更为空旷,她只稍稍一出声,声音便在屋子里传开了,甚至还带了些许回声。
水漓歌身边的林蜜忽然警惕起来,大声呵斥道:“什么人?”
赵贵妃到这会儿才想起姜宝玉还在上头的事儿,忙的与水漓歌解释道:“娘娘莫慌,臣妾方才正与姜掌衣一道织布,还没来得及叫她退下,这——”
她话还未说完,水漓歌就伸手阻了她,自己走到花楼底下朝上看去。
果然瞧见姜宝玉坐在上头,正没好气地往下看着。
水漓歌嘴角微开,笑着道:“果真是你这丫头,你如今是越发长进了,见到本宫也不下来行礼,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谁?”
姜宝玉此刻虽对水漓歌有老大意见,但也还没胆子大到敢明着与水漓歌叫板的地步,于是不情不愿地从上面爬了下来,极其敷衍地给水漓歌行了个礼。
“不打扰二位娘娘雅兴,臣先行告退。”
林蜜瞧着不妥,开口便要训斥,水漓歌却摆了摆手,自己拦在姜宝玉面前,看着赵芸沫笑道:“其实本宫今日来,是想邀请妹妹一道往守春湖春钓的,不知道姜掌衣有没有兴趣一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