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摇摇头:“这事我是打算带进棺材里的。我不想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影响了你的生活。你就当没有这些烦心事,不用想着为这个仇恨做些什么,好好过你的日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每天都过得高兴,这是当娘的最大的心愿。”
裴芝奇很想知道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酿成如此结果,他沉默半晌又说道:“可一个结要是不解开,永远都是一个结。”
裴母依旧摇头道:“解不开的,孩子,不可能解开的。若有其它办法,我和你爹也不会在二十年前带着你来到这数千里之外的偏僻乡村。”
裴芝奇疑惑道:“那为何与京城之人结仇,我却不能去省城考乡试?难道……”
裴母点点头:“不错,对方是京城里的大官老爷。你若考中举人,就会想要考进士,你要考进士,就会去京城,届时定会遇到。”
“这……”
那就放弃吗?大丈夫有志难伸,谁能甘心。
可若因此连累家人,也非明智之举。
这岂不是让人左右为难。
裴芝奇轻叹,这可如何是好。
“现在你明白了吧,不是我和你爹不想让你考举人,而是怕你考中,日后进了京城,为他人所害。”
“所以我最多只能考到举人”,说完这句裴芝奇顿觉眼前昏暗,头晕目眩,即使坐着都有些身形不稳,他忙抬手撑住脑袋。
裴母缓缓说道:“你若真想去省城考举人,去就去罢,但是万一考中了……”余下的话她也不忍说出口。
这对天生优秀,十二岁便考中案首做了廪生的孩子来说,太痛苦了。
“是我和你爹连累了你,要怪,你就怪我们罢,但是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也无可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