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端着手中的盘子自个儿转悠了起来,拓跋肆不知什么时候从那屏风内走了出来,看着不远处那换了军装后脑勺写着好奇的昭歌,拓跋肆沉声道:“你在干什么?”
昭歌身躯一僵,转身便看见拓跋肆正在斯文慢理系腰带,他方才是在洗澡?
只见拓跋肆自顾自穿好外衣,走到桌前坐下,手指有节奏地在桌上敲了几下,“过来。”
他声音中的威严和刚洗完澡的慵懒混淆在一起,低沉悦耳。
昭歌掐掉心中不合时宜的想法,恭顺地走了过去,将盘子中那少的可怜的“早饭”放到他面前,道:“大将军请。”
拓跋肆看着放下盘子往后退了好几步的昭歌,嘴角微抽。
他抿了抿唇,似是憋着什么话,随后自己动手将盘中的一枚鸡蛋拾起,用旁边的毛巾裹着,往脸上那尚未消退的巴掌印上敷去。
他瞥了昭歌一眼,幽幽道:“我会吃了你不成,坐过来。”
昭歌一抬头,瞅见拓跋肆脸上那尚未消散的巴掌印也是一愣。
原来,那鸡蛋不是用来吃的。
咳,真尴尬。
她心虚地挪到了拓跋肆身旁,低眉顺眼,哪有昨日的跋扈。
拓跋肆手中动作不停,余光打量着昭歌。
没想到,她这模样扮成男子倒有几分相似。他漫不经心地目光掠过昭歌耳后时一滞。
小巧而又似玉般透亮的耳后,有一颗红痣尤为明显。
拓跋肆心中有被羽毛轻轻拂过的怪异感,不自然地挪开眼神,却发现昭歌脚踝上那铃铛链不见了。
差点忘了这茬,他继续手上的动作,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倒是有些本事,脚上那链子砍掉了?”
昭歌下意识瞥了眼手腕上已经幻化为玉镯的君君,故作乖巧道:“您叫我昭歌便好,至于这链子,昨日您走后,我请门口的小哥帮忙砍的,那链子实在是不方便。”
见拓跋肆目光微妙,昭歌无奈解释道:“大将军要相信我,昨日我真的是被劫持而来。不是我的本意,哪有人给自己栓链子的。”
这话听着还有些委屈,拓跋肆将那鸡蛋给扔进了盘中,久久未开口。
他昨日派人去查了这昭歌的来历,的确是南坞那边私运过来的奴隶,倒是和她昨日所说的话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