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只好尽职尽责的解释:“兰小姐这个伤口很浅,不需要打破伤风针。一般破伤风针只针对于伤口比较深或者比较脏的,例如生锈的铁钉和利器损伤或者是疯狗撕咬等等。”
张医生再三保证没问题,才被祁扬放行。
高小程见老板神色不对,不敢触霉头,假意说送张医生,跟着一起下了保姆车,还顺带关上了门。
张医生一脸受宠如惊,“高助理,这么近,真的不用送。”
高小程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要的,要的,辛苦张医生了。”
张医生一时间对高小程的印象好了不知道多了度。
守在门口的祁二见了,翻了个白眼,他还不知道高小程那厮是怎么想的。
保姆车里。
祁扬的情绪始终低沉沉的如阴郁的天空,似乎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压抑沉闷。
自从六岁那年经历过绑架事件,祁扬对血对伤口就有了心理阴影,用专业名词解释就是pdst综合征,属于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一种。
只是他一直有接受心理治疗,加上他自己平时隐藏的很好,一般人很难发现。
可如今受伤的是兰溪。
再小的伤口也能触发他心里阴郁的一面。
“溪溪……”祁扬上前了一步,想抱住兰溪,可迈出了一步,他又顿住了,他不能,他怕吓到兰溪。
祁扬死死的拽住了自己的手,那双狭长的双眼被他紧紧的压制着控制着,以至于眼底有无数的情绪在四处乱窜,似乎只要祁扬稍不注意一松眉头,它们就会奔涌而出。
“祁神……”兰溪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祁扬。
窗外明亮的阳光透过车窗落在祁扬身上,却驱不散祁扬身上那明显的低气压。
兰溪的心脏一阵阵紧缩,不知为何会觉得难过。
她不是不知好歹没心没肺的人,她看得出来祁扬是真的很担心她,她心里窜过一股异样的暖流,一种从所未有的心悸让她想要迫切的靠近祁扬。
她走到祁扬身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临时怯了场。
那一刻,她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桌上的剧本,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场景。
兔小七瞎逞能受伤了,凌云似乎很是不高兴。
那一场戏与现在莫名重合。
兰溪不停的在心里对自己说:没事的,就当是对戏,就当是对戏,牵手只是对艺术献身。
兰溪果断的伸出手勾住了祁扬的手指,而后昂头看着他,笑着安慰,“凌云,你别担心了,只是小伤,你看我能跑能跳能吃能睡,不是好好的吗?”
祁扬的手指被勾住的那一刻,他没来由的一颤,心里涌出一股暖意,溪溪主动牵他手了。
虽然借着兔小七的名号,但溪溪主动牵他手了。
他祁扬的心里放起了烟花,那双压抑低沉的眸子终于剥开了云雾,露出了黑曜石般的光彩。
祁扬心里的阴霾被一个小小的工作一扫而光,他垂眸看着他们勾在一起的手指,而后紧了紧,这才抬眼看向了兰溪。
“溪溪,在我眼里,没有小伤和大伤之分,受伤就是受伤了,受伤了你会痛,我也会痛。”
祁扬接的是台词,但是称呼却叫得是‘溪溪’。作为一个老演员,他很能把自己和角色区分开来,他像是沉浸在角色里,又像是独立分开的个体。
他只是借着角色的诉说自己的心声。
兰溪低头道歉:“对不起,凌云。我下次会注意的,不会再让自己受伤。”
“说话算话?会注意,不会再逞能,不会再让自己陷入险境,不会再让我担心?”
兰溪点头继续说着台词:“嗯,说话算话,不信我们盖章。”
祁扬勾唇一笑,“好,盖章。”
下一秒,兰溪眼前一花,祁扬帅气的脸庞到了眼前。
紧接着,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像是被施加了定身咒全身僵硬的站在那里,手指紧紧的勾着祁扬的手指,眼睫眨了眨。
唇上那陌生的温热的触感如此清晰,属于纯男性的气息扑打在脸上,又痒又麻,兰溪的心一阵阵紧缩,紧接着又如火山爆发一般,一股接着一股热流喷涌而出,流经四肢八骸。
兰溪不可置信的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脸,她,她和祁扬亲密接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