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的莫，聆听的聆。”

杜昀手背青筋微凸，一言不发的往上走。

三楼打开的房间，整个房间唯有一张大床，其他什么也没有，凌乱的被子扔到地上，杜昀顿了一下走进去。

床柱上还有被锁链摩擦的白痕，杜昀手摩挲了一下，不能想到当时的莫聆是怎么剧烈挣扎，才能留下这么深的痕迹。

杜昀走了一圈，房间太空，什么也没有，视线划过床头，缝隙间一小摊血渍。

这个位置非常靠里，再怎么也不可能不注意的滴到那个地方，杜昀蹲下身，移开床头几分，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血字，所有的内容唯有一个字：昀。

从轻浅到后面指甲印刻入其中，到最后垂落断崖式的一笔，写字的人仿佛用尽了力气。

杜昀颤抖着手，描绘这些重复叠加的字，心痛得无以复加。

那几天的莫聆到底遭受了怎么样的痛苦。

杜昀猛的站起身，疾步下楼，掐住好整以暇坐着的齐舷脖子，他挣扎的瞬间便被保镖按住“我再问一遍，她人到底去了哪里？”语气前所未有的阴冷，目光仿佛要杀了面前的人。

“咳咳”齐舷被掐的喘不过气，被人按住手脚根本无法挣扎。

“说”

空气被阻断，大脑缺氧，眼前一黑，脖子间的手越收越紧，杜昀是真的想杀了他。

“先生，他要不行了”一旁的黑衣男保镖道。“先生”

杜昀冷静了一下，放开了手，扔到沙发上。

空气急速进入肺部，齐舷剧烈的咳嗽起来。

冷冷的看着他，杜昀一字一句道“尹家最近的销售渠道是你提供的吧？原料供给不足，尹家会供不应求，达不到销售渠道数量所面临的巨额罚款，你比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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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舷狼狈的喘息，眼眸闪烁，终于不甘心的开口道“她两天就逃走了，具体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监控。”

“当天晚上监控就被毁了，只有她到保安亭那一段，咳，其他都没了。”

“备份在哪。”

“电脑里”

杜昀一个眼神，其中一人去楼上收走电脑，让齐舷输入密码，自己查看了一便，再拷走。

示意放开齐舷，临到门前，杜昀回头冷漠道“我不会亲自对你动手，但齐家会怎么动手，你好自为之。”

齐舷爬起身，嘶哑着喉咙“她是莫聆，不是蒋离，她全部都是骗你的。”

杜昀收回眼神“不管她是蒋离还是莫聆，我现在只需要找到她。”说罢便开车离开。

开着车的杜昀气压越来越低，车后座的保镖沉默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蒋离不是蒋离，而是莫聆。

齿间咀嚼这一字一句，突然想到刚刚监控中莫聆踉跄的逃跑出去，在保安亭借到手机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即使经受伤痛，你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向我求助，而是别人，你到底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闭了闭眼，沉淀了心绪，他不想找人调查莫聆，他想找到她，亲口听她说，这一起的原由，是为了什么？

此时的莫聆一身大衣，带着口罩走进杜昀的公寓，从小区门口的保卫听说了杜昀一直没有回来过，放下心来表示自己只是来还东西，放在门口就走。

脱了帽子和口罩，保卫认出她是那天杜昀带回来的女孩，只是那天似乎喝醉了睡在副驾驶，猜测应该是杜昀的女朋友，便没再过多盘问，放她进去。

莫聆戴好口罩和帽子，朝着记忆的方向走去，手中的袋子中装了那条杜昀送给她的围巾，清洗干净的睡衣，还有她偷偷买的领带，一眼看中，却没有机会送给他。

在门边站了好一会儿，想把袋子放在地上，最终还是打开了门。

房间陈设的和那天她来的时候一模一样，一步一回忆，不过是住了一晚，却让她留恋万分，就像她真正的家。

“以后都住这里好么？”

宠溺的男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那一秒，她是真的想应下来。

莫聆没有再往里走，只在沙发上坐了半晌，直到手机响起，闭着眼的莫聆接着电话这才离开，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坐落的地方遗落下一根白色的毛发。

下了楼，莫聆边听边说。

“文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