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梧道:“我知道有一个人,或许清楚。”
祝枝寒眸光微亮:“那……”
“要去人界才能知道了。”
……
腻到了快午时,两人这才动身。
鸾梧带祝枝寒去寻魔主,昨天她与魔主谈了许多事,但还有许多未来得及涉及,其中就包括如何前往人界。
撤了结界,迈出殿门,便早有魔族侍女等在那儿,为首的那个是祝枝寒熟悉的苍霖。
问魔主在那儿,苍霖指了路,还是昨天他们到的寝殿。
魔宫寝殿。
魔主懒洋洋斜倚在大床上,和昨日的端庄天差地别。
难道魔宫就没有可以正经议事的地方了吗?
祝枝寒腹诽。
魔主朝他们笑笑:“昨日度过得如何?”
他的笑容十分正经温和,但结合话中所说,祝枝寒怀疑,这只大魔是在八卦。
鸾梧板着一张脸:“如何离开魔域?”
看样子是对魔主的秉性已经很熟悉了。
“刚与叔叔见面便急着离开,真叫叔叔伤心。”魔主做出抹泪的模样。
“……”
魔主一笑:“好了。知道你们急着走,不过与人界的通道也不是随时都能开,你们也清楚吧?”
“……嗯。”
的确,以鸾梧她们所知的,自以前到现在,成功打开的有两处,间隔有十几年之久,还都被她们打断了,导致没有什么魔回到人界。
鸾梧蹙眉:“最快要多久?”
魔主比了个‘十’的手势。
“十年?”
“十天。”
“……?”鸾梧怀疑魔主之前是在耍着她玩。
魔主无辜地眨眨眼:“据在人界的手下传来的消息,十日之后会有一个不稳定的空间通道展开。这和之前那几十年的筹谋不同,狭小的空间通道,无法通过大批量的魔族战士,估计只能把你们送过去……正和你们的意,是吧?”
鸾梧说了一声好,把她与魔主一方注定要有的分歧淡淡带过:“那就再在贵地叨扰十天。”
魔主:“见外了,你是吾主的血脉,也是未来的王,魔宫也是你的魔宫。”冷不丁的,他说,“所以继任的事,考虑的如何了?”
鸾梧的回答是,拉着祝枝寒转头便走。
“哎,哎!”魔主忙把人叫住,“先别急着离开。吾其实是有正事要与你们商讨的。”
鸾梧脚步顿住,微侧过身,意思是‘快说’。
魔主有些无奈的笑开,片刻后换上副正经面孔。他的目光扫过鸾梧与祝枝寒:“你的血脉觉醒了,但并不稳定和完整,而你的另一半……我们未来的王妃,显然还不能适应新生的力量。”
“我们魔族虽然是在穷乡僻壤,多年来积攒的底蕴还是有一些的,说不定能帮上你们的忙,要不要试试?”
祝枝寒与鸾梧对视一眼。
鸾梧抬眼:“欠你一个人情。”
于是接下来的十天,她们非但没能怎么温存,反而忙于提升实力去了。
前任魔主,也就是鸾梧的父亲,曾经给魔主留下了一些东西,而现在,那些东西被魔主用来提升鸾梧血脉的稳定。
祝枝寒则去了另一处地方,若叫她形容,用幻境来说可能比较合适。
引出心中最浓烈的爱与恨,是魔族的专长。
幻境先是模拟出了各种各样的敌人,让她来对敌。
经过战斗,她的刀招磨砺得更加锋利,战斗经验也变得空前丰富起来。那通过同心契约,自鸾梧那边传递来的力量,一点点被她所熟悉,令她能够如臂使指。
直到最后一关。
她看到了一道无比熟悉的身影。
也正是看到的那刻,她忽然回忆起来,有件事她还一直没有去解决。
模样温和的丹修立在她眼前,手中执着的却不是折扇,而是一把锋利雪亮的小刀。
那柄小刀真的是很小,很难用来杀人或是战斗,如果非要说一个用处,那可能便是解剖。
它可以轻易剖开人身体的筋络,不比折断一截枯枝更困难。
祝枝寒在看到那柄小刀的时候,依旧能清晰地记得,那柄小刀剖开自己丹田的感触。
很痛。剖开的那一刻很痛,但伤口一直敞开着不能愈合更痛。
那是很长一段时间她的梦魇。
在重生之后,她也常常自睡梦中惊醒,陷入对自己怀疑中。
“你幻化出她,是觉得我会害怕吗?”祝枝寒偏了偏头,看向对面的‘丹绮’。
丹绮依旧是温和的笑模样,只是那笑一旦多了,就和冷漠也没有什么区别。
祝枝寒喃喃:“好吧,是时候去做个决断了……但不是现在。”
幻境中的丹绮,不是真实。
她看着在她眼前立着的女人,却无端想起了过去。那段时日她时常做噩梦,有的时候醒来,会看到鸾梧坐在她的床沿。
初次会有些惊诧,到后来慢慢成了习惯。
鸾梧知道她的这些隐痛,但从来不挑明,她也这么默默感受着师尊不言说的好意,在每个被冷汗浸透的夜晚,惊醒后伸出手,把食指贴到鸾梧垂放在床榻边的手掌旁。
温热的,很暖和。
她就这么汲取着一点暖意,心底的空荡慢慢被填满,直到她再不惊梦,慢慢从过去走出来。
所以她怎么会害怕呢?
祝枝寒提着刀朝幻象迎去,刀锋无比锐利。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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