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琛,你跟刀刀斋大哥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你们对彼此的敌意很深。”“呐,睡了吗?”躺在黑铁板上,弥彦望着墙壁上仅存的一盏油灯。好一会儿后,他轻叹了口气。没回他。睡了?不应该,只是在装睡。以忍者的警惕,即便在熟睡中,一点小动静都会警醒。“……”浅川叶躺在边上,没回话。下午便出城,此时休息好,才能应对突发状况。至于弥彦,他的问题没必要回答。“我不是傻子,阿琛……”你有事情瞒着我。在做危险的事。弥彦莫名地深信,他的感觉不会出错。浅川叶他在做的事,很危险。他不会回答的,无论谁问……至少现在的自己,还没重要到他会坦诚相告的地步。沉默良久,弥彦缓缓合上眼。“阿琛,对我来说,你不仅是兄弟。”“更是将我从那地狱拉出,给了我希望的人。”但哪一天,你才会将我当兄弟?……“刀已经都铸好了,弥彦,将它们都带上车吧,不然梠桂丸那小子的谎就圆不上了。”“动作快啊!”哐当,刀刀斋一脚踹开铁门,扯开了嗓门吼道。他瞥了眼,发现浅川叶早已起身,并整理好了仪容,此时正一手抓向那把刀。当即,刀刀斋有些悻悻道。“醒的可真早。”浅川叶转身,将刀束好在腰间,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多谢关心,刀刀斋先生。”刀刀斋咳了声,瞪向迷迷糊糊的一边轻揉了下双眼,一边打着呵欠的弥彦。“小子,快去将刀取出来,该离开了。”“是是,刀刀斋大哥。”弥彦跳下黑铁板,笑嘻嘻的跑去地下锻刀室了。刀刀斋在他们睡着时,将答应田中老大的刀都打造了出来,速度快得浅川有些诧异。本以为刀一斋有很多成品刀,但在这十几天的暂留,完全颠覆了他的看法。刀刀斋的刀,都是临时打造的!也就是说,只有他看上眼的,才会给人锻刀。而具体的要求是:订刀的人得顺眼,送来的材料能入眼,只有这两者都具备他才会给人锻刀。显然,无论是粗略来讲,还是细致一些,浅川叶都绝对排不上号的。“吶,那小子让我给你锻的刀,我希望你不要白白浪费那小子的感情,完全的利用他。”“啪。”出乎意料的,刀刀斋丢了把刀给浅川叶。浅川叶一手接住,拔刀后有些愣。跟唐刀很相似的,刀刃笔直,刀身有道血槽。这个是……“那小子给我了一张图纸,说是自己闲来无事乱画的,呵呵,你只是在利用他,他却是真心实意的待你。”刀刀斋的心里有些不甘,他冷笑着。“你好好想想吧。”真特么是彻底输给那小子了。还是得盯着。就拿图纸的绘画精妙来说,绝不可能是弥彦那小子自己画的,而且,他撒谎时耳根会泛红。真是老天不公,他一直都找不到个合眼缘的徒弟,浅川叶那小子是打哪挖出来弥彦的。瞪了几眼后,刀刀斋走向店门。要离开,就得将这里封了,一些东西都要改改。虽然没什么东西,但怎么说也是他刀刀斋一族的老店了,保护措施还是要有的。望着手里的刀,浅川叶心中也有些复杂。弥彦那小子,是从垃圾桶里翻出那图纸的?他当然知道弥彦是不是傻子。如果是傻子,他早就一脚踹了,造神计划可不是一个傻子能完成的。兄弟吗?弥彦,恐怕我没法把你当兄弟。对我来说,那个计划很重要。如果有必要,哪怕是牺牲自己也……“我梦到了你,这个梦有两个未来,但是,不论是哪一个,你都会死。”“……”浅川叶将刀收回鞘里,走向地下的锻刀室。桃婆婆,安息吧。我浅川叶,绝不有辱您的托付。巫女之风,绝不会停息。……“阿琛,谢谢啊,总算是搬完了。”“呼。”弥彦擦了擦汗,笑笑道。“就等我那两把刀了,刀刀斋大哥等会儿会亲自打开那锻造池,你要小心些,起刀时会有熔浆涌出的。”“……”熔浆?没想到这地下,竟会有那种东西。一般来说,熔浆是火山活动的产物,在这里……浅川叶皱眉,望向身前双手抱胸的那背影。难怪了,三天前感觉那么热,比平时锻造高出了数倍的温度,是因为那岩浆喷发出的。只是,这地下岩浆是哪来的?是刀刀斋一族留在梠银城,并在此久居的原因?“让让,该起刀了。”刀刀斋瞪了眼弥彦,而后沉声道。浅川叶退后了几步,不逞强硬要上前。暗中,他还在身上施加了一道风,以抵抗那将到的热浪。锻刀室很宽敞,足有近百平米。浅川叶初次进这锻刀室,入眼处,最令他在意的,就是整个锻刀室中唯一,也是占地最大的一处,由黑铁压盖的地方。那地方,就是锻刀池?等待起刀时,浅川叶暗自猜测着。不太对,从声音判断,不该是……那里,等等!什么声音?“弥彦,站过去!”“是,大哥!”在浅川叶感觉到地下有异动时,刀刀斋怒喝道。弥彦伸手接住他不知从哪拿出,一只绘有一条青龙的红色葫芦,拔出塞后仰头灌了一大口。那味道……是酒?!浅川叶皱眉,以风屏掉那味道。他不会忘,自己是不能喝酒的体质,至于闻到味道会不会有问题,这个暂时还不太清楚。“要起刀了,弥彦!”刀刀斋面上浮现出少见的郑重,他伸出一手低喝道。“我明白的,大哥!”早跃到另一端,似是喝了酒的弥彦点头。他搓了搓双手,神色有些紧张,也有着期待。双眸有些熠熠生辉的明亮,直勾勾地盯着那底下有明显异动,微微泛红的巨大黑铁块。那个地方,真是锻刀池?那里,有一股恐怖的流动在往上涌!浅川叶的心中一直很平静,此时都有些震惊。“……!”难道说,刀刀斋他是利用熔浆锻刀?他真有这么强吗?“起!!!”刀刀斋在地下的脉动,强烈得犹如地震,令锻刀室都在摇晃起来时,猛地大喝一声。在他那伸直的手上,有强烈气流涌动而出,朝着黑铁块席卷过去。“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