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是把人家当成族亲,左不过是闵川这两年逐渐没落,却也不知再过两年,那晋安可还识得你不?”
“你……”
“自是识得。”沈晴推门出去,盯着沈纤笑了一声,“倒是河南沈氏,名声地位不过每况日下,我原是不解是为如何,今日瞧见你了,方才得知一二。若是河南沈氏人人如你,那如今这边田地,我瞧着也不算稀罕。”
沈晴不是傻子,若是这下还不明白这是以晋安为大的,那她也太蠢了吧,所以来之前王氏叫她不必忍,因为她是晋安的,算起来就是族中的大家长那一辈的,人人都得给她几分薄面。
果然刚才还出言不逊的沈纤脸更白了,咬了咬下唇,又重重的哼了一声,到底没敢说出什么更过分的话,沈晴瞥了她一眼,看着沈敏已经进了自己的房间了,才掉头就把门给砸上了。
阿濯看这几个娘子才相处第一日竟是就吵得如此不可开交,难免有些担心,她们女郎初来,尚且有那么多的事儿都还不了解的,若是有人刻意下了绊子,那才是防不胜防。
她这么担心,自然就这么和沈晴说了,沈晴喝了口水,这院子破旧,连茶叶都没有的,沈晴想着下次来得自己带上一点,也不知道是否允许,她摇摇头,“阿濯,有些时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算你今日忍得一时,明日她们只会觉得你更好欺负,更不会放过你了。”
阿濯担心的看着她,心口一下一下的跳的飞速,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集体吃饭就和以前读书时候的放饭很像。只不过这些都是矜贵的郎君女郎,就算是大锅饭也不会是大家一碟菜需要抢的。一个人是一荤一素一汤,十分讲究的木碟木碗木筷,沈晴看了看,转头问了沈敏,“那院子里伺候的人……”
“那些饭菜会照常送去的,你不用担心。每月初五,纪夫子有话要讲,可是他素来不爱集会,更不爱大张旗鼓的召集了人,于是便规矩了集体用膳,他提前过来说两句话。”沈敏看了那菜忍不住皱了皱眉,叹了口气,“我日日瞧着这毫无油星的饭菜都怕了。”
沈晴刚要说话,那头纪夫子已经站了起来,众人自是立刻噤声,老老实实的听他说话,前面大多千篇一律的校长会说的话,讲到最后话风一转,“我素来规正族学教风习气,得了你们族长的全托,我放在心上无一日敢忘。若是有人在这族学当中尚且胆敢胡闹非为,我自是管不了你们,送你们归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