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耳说着,召唤他边一个年岁大的随从。那随从自书包褡裢里取出文件,坐实了师爷的份。
云扶接过来看,的确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并无纰漏。
云扶点头笑笑,“纯贝勒手里既然有这样一份协议,那凯瑟琳小姐的叔叔手里就也自然应该有。只是当初老先生走得急,将温庐的生意一股脑儿都留给了凯瑟琳小姐;凯瑟琳小姐这几个月来都忙着让生意重上轨道,故此老先生留下的不少东西还都没开封存档呢。”
“纯贝勒也请别急,总归既然来了,就先在梅州住下。也算衣锦还乡,好好盘桓些子。等凯瑟琳小姐这便得了工夫,将老先生的东西全都开封了,查验了,编了细目,只要找见那份协议,便如我之前说的,只要是我们的账,我们必定都认。”
纯耳眯眼打量着云扶,“沈公子说,你们需要多少时”
云扶有些作难,“哎哟,这个可难说。终究老先生留下了多少东西啊,按样翻检出来,究竟需要多少子也不好推断。总归我们一定尽快,只要找见协议,立马给您开银票。”
云扶回到楼上的时候,凯瑟琳的办公室内已经多了一个人。
墨绿色丝绒沙发上,一个男子伸直了长腿坐着,显得这西洋的沙发都紧窄了似的。
“你怎么来了”云扶白他一眼,“不是正要办体育学校呢么,还这么清闲”
此时梅州,乃至整个江北,最著名的富贵闲人,非少帅靳佩弦莫属。
尽管在三娘子的力荐之下,他终于进了军政会议。可是那老几位联手,将他也给排挤到了边缘。
鬼军他不要,他又不愿意离开梅州,那闫喜仁的督军之位便也轮不到他。军政会议那几位大佬另外投票选了人去接替闫喜仁的位子,却挑了些文体卫生之类的闲差,叫靳佩弦选。
美其名曰,他还年轻,十九岁的大孩子,总得先从这些开始积累经验。
靳佩弦极力自荐,要去当“妇女促进会”主席,推进不缠足运动。
结果自然是被否了,都说这个职位并没在候选的单子里,他只能从单子里列举的项目里挑选。
他无奈,只得从中选了办教育一途,又说自己不善文教,还是办一间体育学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