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我听到一声鸡鸣。茫然的想着我的府邸何时养了凡鸡了,便朦朦胧胧的睁眼,看到面前清俊的面庞我才恍惚想起昨晚我与陆清阳在屋顶上豪饮,对月长谈。我未曾料到我喝了几口就不省人事了,着实没用。一袭青衫的医者倒是在我脑海中有影影绰绰的印象,最后他是扶着我到榻上,与我同榻而眠了。我意识逐渐回笼,感觉掌心似乎有片温热,原来是我揽着人家腰入睡。
步蕴生声音中也有丝困意,“唉……风鹊啊,不愧是你,睡着了也是个登徒浪子。”
我被他此言惊得清醒了,“睡梦中干什么作数。”于是我赶紧收回了手,心底却夸赞手感极佳。我仔仔细细审视了陆清阳一番,好在他衣裳还算整洁,就是微微凌乱罢了。我自己也晓得我醉酒后非常闹人,不然当初也不会光临到诸仙友的府邸里胡作非为,衡阳君也不会险些扒我鸟毛了。这陆清阳必定是被我瞎折腾了我一番,我心中委实觉得不好意思。
步蕴生懒懒道,“你也知道丢脸了,昨晚你可真浪~”
我被这轻佻的语气震出了一身起皮疙瘩,继而又想到昨晚的糗事可是有两个人看着的,便更加羞愤难当,“我昨晚当真非常…胡闹?那你就在我身体里静静的看着我丢人现眼么。”
他奇道,“哦哟,你这是在怪我不占了你的身子吗?”他在说道“占了你的身子的时候”慢慢吞吞,吐字非常清晰。
上天界哪有人在我耳边说过这般世俗中的污言秽语!我恨不得想再掐死他一次,“我可没这个意思!我警告你最好老老实实呆着,休要再用我的身体去行祸事。”
这无赖又可怜兮兮道,“你这是在囚禁我。”
我“啧”了一声,还好意思与我卖惨,简直像是我做错了甚么一样。
这时陆清阳已然醒了,清明的双目直直往向我,伸出白玉般的手抚过我耳边的几簇乱发,“醒了多久了,怎的脸这般红。”
我恶狠狠道,“不要碰我!”我开口才惊觉我好迁怒了他,但说过的话已是覆水难收。我不得不瞧着他脸色,他又揉了揉我的发顶,笑道,“不要闹了。”我脸上又一热,本该斥责他僭越的话又难以开口。
与凡人相处我始终是不得技巧,我有些心力交瘁,虚弱道,“醒好久了。我好饿好饿啊。”实则我早已不需要食五谷了,此言无非是顾左右而言他,暗示他快快去给我准备吃食。
步蕴生叹道,“你又差使别人了,风鹊儿你是小娃娃吗。”
陆清阳宛如一汪春水般的双目微垂,“你不想为你昨晚对我…做的事情负责吗?”
我不敢细想,紧张道:“什么事情?”
他颇有些受伤,面色更加忧愁了,“我本以为风鹊兄是君子,没想到竟是要始乱终弃吗?”
别吧,这什么跟什么!?听闻此言,我心里震惊到无以复加,我怎会同男子有断袖之谊啊,我明明从来都是与貌美仙姬为伴,什么莺莺燕燕没见过,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了。我怎的会对男子那般行事,即使是醉酒也非常令我难以置信。
步蕴生恨铁不成钢道,“哇,小风鹊,你怎么这么好骗,人家逗你玩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