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较之前那个,更好动可不怎么折腾我,相比之前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反而饭量日益增进。墨迹好几次都打趣我,衣服没一个月便小了!味全斋的饭菜味道着实不错,除了达楞因碍着安语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独自一人在外头吃之外,我们几人抛开什么身份规矩,围着一张桌子大快朵颐。
云舒小心翼翼的扶着我慢慢自二楼雅间向下走,刚拐过楼梯就瞅见一锦衣男子同样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位大腹便便的女子,那女子面上微微笑着,眉眼中满是温情。——不是我不难过,不怨怼,我只能假装不想不听。
“主子”云舒自然也是看到了,看着我瞬间暗淡下去的神情,担忧的问着。
两人很快自我身畔擦肩而过,那样幸福的气息如同一把把尖刀狠狠刺进我心中!我深吸口气,勉强一笑,微微摇头,“走吧。大家都下去了,外头起风了,怪冷的。”
行至门口,达楞已套好马车,三辆华丽精致的马车一字排开。只是这般的奢丽如何能与夫君的相守去比?每一寸华美的锦缎、每一处秀美的刺绣皆如同一根根钢针刺入我全身每一处毛孔。“怎么了?”安语瞧见我苍白的脸色,一步上来握着我的手关切道,“不舒服么?你的脸颜色好差!”
我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无事。不过是有些累了。正好到梅园还有些距离,眯一会就好了。”在安语担忧的眼光中,我自顾坐进马车,倚在柔软的靠垫中闭上眼睛。我该怎么办?该不该告诉他?可我不想再回那个牢笼中,不想再跟那些女人争他,更不想看到他进其他女人的院子可是,我瞒得了几时?这段时间西北战事吃紧,年羹尧顾不上我这边,这才没把消息透出去,自然,从私心上来讲,年羹尧也是乐的我自己不说。若是孩子生出来了,说到底是皇室血脉,康熙怎可能让这孩子做个没名没份的私生子?没有阿玛,他要受多少白眼?
满腹思绪中,马车缓缓的停了。云舒轻轻唤着我,“夫人咱们到了。”
“嗯。”我恍若从梦境中挣扎出来,眼前一切遍是恍恍惚惚,由着云舒云卷将我扶下马车,待卷挟着雪粒子的寒风吹过,这才灵醒过来。
“咦?这是谁家的马?着实是一匹好马呢!”安语一手挽住我的手臂,视线被梅园门口拴马桩一匹全身漆黑,唯独四蹄雪白正对着我打响鼻的马吸引。黑马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我,瞧见我也在看他,高兴的喷出一团白雾来,又用力的甩甩头,同样黑油发亮的鬃毛在脖颈后飞扬,一派英姿飒爽的模样。
“是呢”我顺着安语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登时心跳加速,整个灵魂仿佛被瞬间抽走。
待墨迹达楞看清,俱是相同的神情。还是墨迹回神得快,一把扶住我,生怕我倒下,面上说不出是喜还是忧。“是是四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