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道:“还能怎么回,拜托我再延三年。说的容易,可借口难找啊。你没瞧出来苏曼曼那劲头吗?她是一门心思的想离开。”
茶浓现在想开的多了,笑道:“苏曼曼还是天真幼稚,就是那种没受过苦,没吃过亏的人,所以才一门心思的对外面的世界抱着幻想,真要把她放出去,不出两天她就得后悔,跟着六爷还能亏了她不成?依奴婢看,奶奶想要拿捏她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李氏笑笑道:“毕竟不是正经八板的清雪院里的人,做出点什么来,不是名不正言不顺吗?也不知道六爷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轻了重了,不是怕将来落了埋怨?”
茶浓想了想,道:“这倒也是,过轻了,只怕不能打消苏曼曼的想法,过重了,又怕六爷回来心疼这位苏姑娘,反倒落您一身不是。要不……”
茶浓低声道:“就让水凌多用点心思?”
茶浓是想让和曼曼同住的水凌把曼曼攒的银子偷出来。没了赎身的银子,看苏曼曼还有什么底气。
大不了过了这个关口,再找机会把银子还她就是。
李氏咬着牙想了想,道:“先叫水凌过来问问再说。”
水凌却大摇其头:“不是奴婢不肯应承,这苏曼曼鬼灵精着呢,她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压根也不在房里放着。她的箱子奴婢平日冷眼也瞧过,除了换洗衣服,还有几件奶奶打赏的不怎么值钱的首饰,一吊钱都没有。奴婢也问过她,她说她横竖也没什么负累,就把银子都托人存到票号里了,就连票根都在大爷手里存着呢。”
李氏和茶浓互看一眼,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苏曼曼是冷情薄性,倒未必有多少心机,但可见她对谁都是不信任的。
一计不成,茶浓再想一计:“到了这会儿,大奶奶再不然跟大爷挑明了说吧,横竖是六爷的托付,大爷也不好袖手旁观,不如请大爷出手,随便挑个曼曼的错,不轻不重的罚她一回,先过了当前再说……”
陈云端很为难,他自然不在乎一个小丫头的命运,所以让他违背本性栽赃陷害,他有点犹豫。李氏见他这模样,不禁也叹道:“妾身也不愿意,曼曼不管怎么说也是好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若是因此蒙上了污点,就是将来六弟再有什么想法,只怕也难了……要妾身说,其实送曼曼姑娘出府也没什么要紧,顶多派人多注意照拂也就是了。”
陈云端还是有点犹豫。如果真像李氏说的,把苏曼曼送出去,由他派人一手照管,也不是不行,但迟早会被人知道,传来传去,还得传成是他养的外室,于他大有妨碍。
三人成虎,到时候骑虎难下,他还是为难。
纠结了好几天,陈云端还是点头应了。
曼曼很快就因为失误惹了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