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阮脸皮厚无所谓,倒是司瑾红了脸,抿着唇不说话,手上的动作还是轻轻的。
顾阮懒得动,随他摆弄自己的头发,感觉差不多了,把袄子拉链拉好,又给司瑾裹了条围巾,跟奶奶打了声招呼出了门。
牵着司瑾进了卫生室,不管他说啥顾阮都没理他,直接找了梁医生给他做了检查。
嗓子发炎,肺部咳得有些感染,有些低烧。
得挂盐水。
司瑾可以感觉到,医生每说一句话,顾阮牵着他的手就紧了一点,他没敢再说话。
临近年关,生病的人很多,输液室里乌烟瘴气的,她皱着眉没进去,问了梁医生,牵了司瑾在诊断室找了个长凳坐下。
梁医生转身去配药,司瑾晃了晃顾阮的手,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顾阮瞪了他一眼,没理他。
司瑾低下头,委屈巴巴的样子。
冬天挂水本就受罪,一会功夫就能从手背凉到肩膀,司瑾漏在外面的手一会就冻的有些发僵。
顾阮往输液室里看了一眼,好多人都带着暖水袋,怪她,没想到这个。
看着司瑾冻得有些发青的手,顾阮心疼死了,干脆把他的手揣到自己怀里,用体温捂着。
司瑾怕她冻坏了,想把手抽回来,动了一下就被她瞪了一眼,“怎么,想跑针啊?”
顾阮的眼睛很大很亮,他在里面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和他的瞳孔。
他看到,在他的眼睛里,所有的一切都是苍白的,唯有顾阮。
生动且鲜活。
极致的美好。
是他空白的生命里最为潋滟而灿然的风景和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