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刻,周天业突然找到了一种平衡——他周慕洋人前再风光又有什么用?自己好歹还有两个孩子,还有知心之人相伴,而他呢,就一辈子守着那点妄念孤单老死吧。
这么想着,他抬手理了理微乱的衣襟,转身昂首阔步的走了出去。
周慕洋在他走后,轻轻抽开办公桌左手的抽屉,将里面一个反扑着的相册翻过来,然后拇指缓缓抚过过相片上那人的眉眼。
浓烈的思念和痛苦犹如潮水般蔓延而来,让他几近窒息。
人们都说时间会淡化一切,可周慕洋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不仅没有将那个人忘掉,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想念反倒被刻入了骨髓。
无法拔除,无时无刻的折磨着他。
……
周琰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过是和往常的每一次一样,因为看不顺眼而教训了一个同学,怎么就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家里的公司在别人的报复下急剧缩水,做了一年多的项目被迫转手他人,而那个对他虽然严厉却始终寄予期望的父亲,竟然在外面养了一个十几年的情人,还有个比自己还大的儿子。
这就算了,他爸竟然还在事情败露之后,明目张胆的将那个私生子领回了家,最关键的是,那个他以为见不的人的私生子,竟然是个切开黑,人前一副好哥哥,背后使绊子,不仅在短时间内得到了爷爷的喜欢,还被他爸带到公司公开了身份,这他妈摆明了就是要当成继承人培养了啊。
如果放在以前,他和他妈有外祖父和舅舅撑腰,可是他外祖父早几年应为走私而倒台,锒铛入狱,现在压根就管不了他们了。
可这还不是最让他不能接受的,因为周琰发现,从前学校里那些对他马首是瞻或者畏惧不已的同学,现在看见他,人人都是一副恨不得踩上几脚的态度。
甚至在他昨天心情不好揍了一个看不顺眼的小弱鸡时候,转眼那弱鸡就带着一群人将他堵在巷子里爆打了一顿。
而在他被打的时候,那个一直跟在他身后老大老大叫个不停的成文进就站在一旁看着,等他被揍了个鼻青脸肿、浑身骨头几乎散架之后,才慢悠悠的走过来,不痛不痒的问了句“还好吗?”
周琰坐在地上擦了擦嘴角的血,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小跟班:“你他妈就在那看着,不知道上来帮忙吗?”
“哎哟,老大啊,就我这细胳膊腿的,你都打不过他们,我上去还不是只有挨打的份儿吗?”
“放你妈的屁!你他妈欠收拾吧,还敢顶嘴——”
成文进闻言,原本挂在面上那几分装出来的担心也懒得维持了,嗤笑一声道:“哟,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周家大少了,你爸现在都不管你了,还敢这么二五八万的。”
“你他妈什么意思?”
成文进后退了两步,与周琰保持了个安全距离:“实话告诉你吧,我特么为什么忍你这么多年,还不是我老子逼的,不过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你以为没了你爸护着,你算个什么逼?”
周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居高临下、满脸鄙夷不屑神情看着自己成文进,这他妈还是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老大长老大短的死忠小跟班吗?
成文进也不和他多说,话落又是一声嗤笑,然后丢下周琰转身大步的离开。
周琰坐在冰凉的水泥地面上,低头看着自己被刮破的裤子,许久才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朝着胡同外走去。
这世间的一切,仿佛都会等着时间给出一个结果,周琰为自己的年少轻狂付出了代价,而无论他的父亲、还是周慕洋,亦是如此……
五一是法定节假日,步离有三天的假期。
顾寒渊想着他这段时间学习压力太大,就想带他出去玩玩放松放松,甚至让人订好了出国旅行的飞机。
但是步离却显然没理解到他的一片苦心,听了顾寒渊的主意之后,想也没想就道:“我们要是出去了,闹闹怎么办?”
“……”顾寒渊顿时黑一张脸,看着那个趴在床上努力翻身,却怎么都翻不动的小家伙,没好气道,“什么怎么办,这小子又不用你给他喂奶,出去两天怎么了?”
“你说什么呢?”步离蹬他一眼,“就算闹闹没关系,我也没空出去啊,这次放假,老师布置了很多作业,如果出去玩的话,肯定就完不成了。”
顾寒渊闻言,心里暗搓搓制定的一堆浪漫行程,顿时都像大海里的七彩泡沫,一个浪头打过来,全都碎了个彻底。
步离察觉到他的郁闷,想了想,说道:“下个月就高考了,等考完了我再陪你去吧,我们带着闹闹一起,到时候你想去哪儿都行。”
“不带这小子。”顾寒渊板着脸,霸道的说。
步离认真想了想,觉得这么小的孩子去外面好像也不安全,于是道:“那行吧,但是我们不能出去太久了,不然闹闹会想我们的。”
顾寒渊道:“你再张口闭口都是这小坏蛋,我可要生气了。”
步离看着他一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做出这副表情,不由觉得好笑:“闹闹可是你儿子,你生什么气啊,难道你就不会想他吗?”
顾寒渊看着步离笑眼弯弯的模样,安静了几秒之后,突然一个翻身将步离压到床上:“我才不会想这小子!”
他说着,低头凑近步离的耳畔,对着他敏.感的耳垂不情不重的咬了一口,然后低沉轻柔的道:“我只会想你!”
步离身子一顿,耳根瞬间红了,就因为对方这么一句话,身体竟然也起了反应。
下一秒,顾寒渊就抱着他吻了上去,步离闷哼一声,下意识回手搂住了顾寒渊的脖颈。
空气很快变得暧.昧和炙热起来,顾寒渊有力的大手顺着步离睡衣的衣摆探了进去。
“嗯……”步离发出一声难耐的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