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傅韵秋举起手中的茶盏,掩饰地喝了一口,抬起眼,冲着钟情平静地微微一笑,眼眸里盛满了诚挚与感激,缓慢但坚定地回答道,“......皆大欢喜的好事。”
钟情不由也愣了一下,须臾后,很快便重新笑了起来,轻轻地叹息道:“那就好。”
韩雪兰看着她们两个,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辞别钟情出永寿宫之前,韩雪兰落后半步,脸上现出几分犹豫之色,似乎是想对钟情说些什么,可最终也没说出口。
韩雪兰捏了捏袖子里的半片玉珏,狠了狠心,抿紧了嘴巴,大踏步出了永寿宫。
韩雪兰想,她不该辜负歧堂哥那句“足够了”的心意的。
——待到回家,我要告诉他,我见到了钟妃娘娘,她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的人。
“我有个心爱的姑娘。
我曾为她征战四方。
也曾为她铁马山河。
我等了她前半生,后来知道,她过得很好。
那便足够了。”
骠骑大将军韩渊九十高寿那年,找回了昔日战死沙场次子的遗孀与遗孤,抱着那个在乡野之间蹉跎了十余的孩子,喜极而泣,嚎啕大哭。
韩歧自小上房揭瓦,上树掏窝,调皮捣蛋,最爱追在夫子家那个漂亮的小女娃身后,故意怪模怪样地叫着人家的奶名取笑她。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听话的好孩子。
于自己的婚事上不例外。
浪荡到二十三四,母亲为了他的婚事,险些要愁白了头发,韩歧却从来优哉游哉,丝毫不着急,上马杀敌,下马吃肉,手下的将士们都取笑他,怕是要和自己的战马过一辈子了。
直到那年回洛述职。
华阳湖畔惊鸿一瞥,韩歧便知道,自己不必等了,那个人......是再也等不到的了。
他回府畅饮一夜,醒来后哈哈大笑,大笔一挥,应下了母亲为他挑选了许久婚事。
从此再不相忆,再无相思。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