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生活在南方的人,猛然来到北方,对干燥的气候却是不太适应。云霞想起自己从南方到北方求学,也是适应了好一阵子才习惯的。
“我们宜郡虽然冬天也烤火炉,但都是拿在手里和放在脚边的小火炉。所以从没有烤一晚上火,早上起来身上痒得钻心的感觉。那时恨不得使劲抓挠,甚至想拿刀子来刮肉皮子。”润兔娘回忆起当初,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听大婶的意思,你们也是没有怎么准备就来了这里,当初为什么要背井离乡呢?”
聪明的云霞从大婶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遂追问了她一句。
大婶的笑容明显就凝滞了,有淡淡的愁绪爬了上来,她垂下了眼皮,似乎在犹豫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云霞没有催她,静静地坐在旁边,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调整得轻微了。但是云霞心里知道,这是问到大婶的难处了。
她也肯定,大叔和大婶有难言之隐。说与不说,就是大婶的自由了。
此时,润兔爹正与明光说到自己一旦沉迷在研究美食之中,家里的事情都顾不上,全仗着润兔娘和兄弟两口儿打理,这么些年,他们跟着自己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累,作为丈夫和长兄,自己这心里实在过不去。
说着说着,堂堂七尺男儿竟然红了眼眶,声音也暗哑了,本来轻松的谈话氛围一下变得沉重起来。
为了打破沉重,明光出言相劝:“大叔,您别这么说,都是一家人,谈不上谁拖累谁。也许大婶和润兔的叔叔婶婶非常乐意帮着您,他们这么做能收获真正的快乐,您不必纠结难过,今后努力打拼,回报他们就好了。”
润兔爹摇摇头:“明少侠不了解情况,他们吃苦受累都是我害的,都怪我,全是我的责任!”说完,他长叹一声,用手抓扯起自己的头发来。
一时之间,明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劝他,或许大叔现在需要的是冷静,所以张了张口的明光,最后咽下了刚组织起来的那点可怜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