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同于满心都是未来战争与家族利益的陆家家主，柳归云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儿奴，退回婚书，回信一封，用辞委婉，但表意坚定——我家闺女自由恋爱，你问我没用，得看她到底答应不答应。

字里行间还似有似无地进行暗示：人家连未来玄帝的婚约都不想续，你一个小小的妖族王子，得好好掂量掂量才行。

看完回信，夜天择在书房里气得差点儿没当场掀了桌子。

没有办法，他只好继续苦逼的刷好感过程——

带着柳天心去赏玩妖族领境瑰丽雄奇的自然风光，去闲逛摆满了新生事物的新式商场，去考察生产各类军事装备与农用机械的工厂，还去看望被他安排在福利院的孤儿与老者。

“这若是搁以前，我们这些不能修行的老家伙到了这样的年纪，再没什么用了，是死是活，根本没人管的，”一个身上秃了大片毛发的紫猿妖颤颤巍巍地感慨说，“但现在有了王子殿下，大伙儿都能被照料得好好的，看来是能有个善终了。”

“王子他真是好心哪。”其它的老妖也跟着附和。

柳天心的目光转向他们交口称赞的王子殿下。

夜天择那边已经被一群失去父母的小妖在身上挂满了。

这些小妖年龄太小，都尚且不会化形，一个个毛绒绒地就像是团子似的，奶声奶气高高兴兴地用3d立体环绕模式围着他喊：“王子哥哥！”“王子哥哥！”

被簇拥着的夜天择一边撸着团子，一边时刻留意着柳天心那边的动静，心下满是诧异。

陆琳琳对他意见那么大，每当来到这里，都能跟小妖们玩得高高兴兴的，这女人怎么回事，面对着这么一群可爱的萌团子居然无动于衷？

柳天心是真的无动于衷。

她喜欢声线轻缓的理流，不喜欢声线尖细的顽童笑闹；喜欢坚硬冰冷的金属感，不喜欢柔滑暖软的毛绒绒。

当然，她承认夜天择的福利事业搞得还是挺不错的，毕竟妖族与人族不同，在对待老弱的事情上会比人族残酷许多。

……别的想法就没了。

几天下去，竭尽全力和柳天心培养感情的夜天择头都大了。

柳天心对他的态度只是比先前礼貌了一点，但大体上仍旧是冷冷淡淡的。

怎么就这么难搞定呢！

经过一番复盘，夜天择很快找到了原因。

这女人性格太强，又久居高位，被人给捧惯了，根本意识不到他为她所付出的这一切是多么难得。

也许不能捧着？

——但这种级别的大佬谁敢不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