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在儿身、痛在娘心，更何况如此！

她终于忍不住，搂紧了方唐，将脸捂在她的小衣服里，泣不成声。

哭作一团的方母没有注意到方爹正思索着的神情。

方唐倒是注意到了，并且还觉得理应如此。

当晚，方母轻手轻脚将被哄睡了的小方唐放到床上，刚叮嘱完丫鬟，就被急不可耐的方爹拽进了书房。

方母疑惑，“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紧张？”

她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几乎哭了将近一个时辰，现在，只想好好休息。

可看着方爹脸上隐藏不住的惊慌和急虑，也只好打起精神来。

方爹松开拽着她的手，在书房里踱了几圈，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芷云，关于今天静元道长的批命，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方母皱起眉头，“都说了，那是个假冒的道士，以后不要再提这事！”

说罢，她转身就要离开。

方爹急忙拦住她，一咬牙，也不顾得什么含蓄迂回：“芷云，我知道你舍不得女儿，可静元大师从来没失过手，这种克父克母的孽障，我们不能要啊！”

他紧闭着眼睛，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你喜欢孩子，虽然伤了身子，生不了了，但是我们可以过继一个，我也不会找别的女人，但是，唐唐，不能留！”

书房中瞬间静下来，依旧紧闭着眼睛的方爹，只能听到自己紧张到错乱的呼吸声。

过了几息时间，他才听到妻子平静的声音：“所以，你想把唐唐怎么样呢？”

方爹惊喜得睁眼，同时开口：“当然是尽快溺死！”

话语中带着无尽的轻松与欣喜，仿佛说得不是他亲生的嫡女。

也是，毕竟没了唐唐，他还有别的子嗣。

方芷云在心中嗤笑。

睁开眼睛，方爹才察觉到不对——他的妻子，虽然嘴角勾起，却没有丝毫笑意，面色僵冷。

并且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恐怖。

他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上一次见到方芷云这般，还是她小产后处置那个小妾的时候。